李明忠冷哼一声,愤恨道,“这帮家伙真是该死!”
“明明是朝廷出的好政策,可一个个却总是那般的自以为是,想把所有好处都给夺走。
难怪朝廷先前那般艰难,就是有这帮自私自利的家伙挖空心思想夺取好处,不然也不会那样啊。”
在天津所经历的这些,叫李明忠的心里,不时就会想起东江镇的事情。
明明他们东江军,是为朝廷卖命,在辽东跟建虏激战。
可为何大明的一些官员,却视他们为眼中钉肉中刺。
特别是那该死的袁崇焕,出镇辽东,却矫诏擅杀他们的主帅毛文龙,每每想起这些时,李明忠就很是愤慨。
不过在京城的那段特殊经历,也叫李明忠心里明白,当初他们所经历的那些,跟天子没任何关系。
甚至天子对他们还很关心!
只可惜有些事情,并非是天子说了什么,就会落实到他们头上。
“李将军不必这般愤慨了。”
陈延生微笑着说道,“这有些事情啊,不是愤慨所能解决的。
天津是个特殊的地方,肩负着特殊的使命。
所以我们遇到一些事情,必须要考虑周全,要叫那帮该死的家伙除掉,但却不能影响到天津的发展。
本州这边的事情做好,李将军这边的事情做好,我们才能两好变一好,叫天津变得越来越好啊。”
“陈知州放心,本将虽是个粗人,但接手去做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好的。”
李明忠眼神坚定,开口道,“这大沽口的事宜,包括营建新港的秩序维护,绝对出不了任何差池。
谁要是敢破坏这种好势头,那老子就带兵剿了他!
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敢忤逆天子所谋,那也要死!”
见李明忠这般,陈延生脸上笑意更盛。
有些时候啊,这统兵打仗的武将,可远比地方上的官员可靠啊。
至少他们都是直来直往的。
从大沽口那边回城,陈延生沿途看到成批青壮。
在诸多吏员的带领下,不是整修扩宽河道,就是夯筑驰道。
即便是回归天津卫城,亦能看到大批青壮,在卫城内外,各司其职的忙碌着。
‘幸好有陛下从内帑调拨的银子,不然想叫天津改变,那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回到州府衙署,陈延生暗暗感慨,‘陛下当初所言甚是英明,想叫一地有所改变,就必须从发展建设上着手。
人聚集的多了,才会聚拢人气。
人气聚拢多了,繁华就会跟着。
只是这个发展建设啊,真是难度太大了,遇到的问题太多了。
天津真的能在我手里,带来陛下所期许的改变吗?’
坐到这官帽椅上,看着桌案上摆放的公函案牍,陈延生眉宇间流露出倦意。
从他赴任天津以来,就没睡过一个好觉。
这么多的事情,需要他去解决。
天津直隶州的一众人才,都还在筛选磨砺之中。
那批挑选的年轻读书人,虽说有着很高的斗志和干劲,但想独挡一面,还需很长的路要走。
“知州,从壕镜那边,过来几名佛郎机人。”
魏广志走进公事房,见到自家知州,作揖行礼道,“据他们所言,听闻咱们天津这边放开海禁。
想要跟我们展开贸易往来,知州是否要接见他们?”
“叫他们过来吧。”陈延生眉头微蹙,想了想,开口道,“叫领头的那人过来即可。”
“喏!”
魏广志当即应道。
自天津开海以来,就有几批西洋海商,先后停靠到天津。
陈延生也见了几名海商,只是在交谈的过程中,却发现这些西洋海商实力不够。
时下天津各处的发展,特别是重建天津卫城,整修扩宽河道,整饬驰道等事。
叫不少的流民和灾民,都在天津安置下来,并参与到这些工程建设中。
徭役在天津是没了,可陈延生也承受着极大的压力。
天津直隶州的发展,能接受第一批内帑调拨,能接受第二批,甚至是第三批,但你能一直接受吗?
天津这边难,大明就不难?
陈延生比谁都要清楚,自家天子承受的压力。
若是天津开海以后,不能实现财政的自给自足,甚至能给国库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