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现有掌握的情况来看,陕西境内的叛乱,虽说所遇危机不小,但至少能稳定住一些跟脚。”
朱由检强忍着笑意,皱眉对李邦华说道,“一个流寇,一个建虏,成了大明的心腹之患。
先前单是一个建虏叛乱,大明还能抽调别处兵马援辽。
可现在多了个流寇势力,却叫这一优势葬送了。
朕最近一直都在想,能否从辽前那边,抽调些关宁铁骑进关。
朝廷提供开拔粮饷,奉诏赶赴陕西,参与平叛事?”
李邦华想了想,皱眉说道,“就时下的辽前局势。
倘若抽调的关宁铁骑,在不影响辽前局势为前提,此举是可行的。
再者言,肆虐陕西境内的流寇势力,多是步卒。
若能增加陕西平叛的骑兵规模,必能起到事半功倍之效,臣觉得此举可行!”
虽说辽东将门这一势力,能称之为地方准军阀势力。
然随着祖大寿、吴襄这些核心领导者,被朱由检调离出辽东,明面上委以重任后。
纵使私底下有书信往来,但这也势必造成辽东将门,颇有群龙无首之意。
加之朱由检所谋泛辽东战略,的确于辽地取得些成效,又有转变思想的孙承宗,在辽前那边坐镇。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朱由检若是用大义去分化,哪怕许以高官厚禄,也是能调动辽东将门的。
“既然李卿没有意见,那就辛苦李卿,跑一趟辽前吧。”
朱由检微微一笑道,“这次就以兵部的名义,出一份调函。
鉴于陕西平叛的危急,恐威胁到京畿安危,征调辽前兵马进关。
朕拟定了几名辽将,擢升他们的官职,命其统率赴陕兵马,紧急进关。
至于征调多少兵马合适,李卿等到了辽前,和孙卿商榷。
不过李卿,这批征调的辽兵,你要一路随行。
直到赶赴陕西境内才行,这份差事可不轻松啊。”
“臣遵旨!”李邦华没有迟疑,当即作揖道。
天子所担忧的是什么,李邦华心里清楚。
无非是怕这批赴陕的辽兵,赶赴陕西期间,会行劫掠地方之举。
不过李邦华不清楚的是,朱由检除了此念之外,是怕祖大乐这批辽将,不愿离开辽前啊。
在朱由检看来,这辽东将门势力,看似颇有尾大不掉之势,实则也是有短板的。
只要叫他们调离辽前,哪怕许诺的官职再高,终究成了无根浮萍。
随着祖大寿、吴襄他们的离去,很多事情就颇有主动权了。
现在朱由检要做的,是将祖大乐这批辽将,再调离出辽东。
像什么五军都督府同知等虚衔,都配给他们了。
只要他们肯率部离开辽前,剩下的很多事情就好办了。
别的不说,祖大寿离开辽前,叫孙承宗在辽前相对容易的站稳脚跟。
而祖大乐这批人的离去,必叫孙承宗进一步加强控制。
等到朱由检逐步肢解辽东将门,这一隐秘所谋实现。
那到时和祖大寿他们,算总账的时候就到了!
毕竟能实现这一步,就代表朱由检实控的军队规模,必然是达到了一定的层次,且并非是那种不堪重用的存在。
离开基本盘的辽东将门之人,就像是被拔取牙齿的猛虎。
空有威慑,可实则伤害性并不强……
与此同时。
陕西。
“娘的,这天是愈发的热了!
狗娘养的明军,愈发难缠,愈发难打了!
这苦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
“直娘贼的,当初那杨鹤老贼,统兵坐镇陕西,也没瞧见这般难过。
怎换了那洪承畴当家做主后,情况就变得不一样了?”
“岂止是这般啊?还有那啥勇卫营,娘的,老子这辈子都不想撞见他们!
这缩头乌龟叫他们当的,算是叫老子开了眼了。”
“够了!都别在这吵了,听听大统领是咋说的吧……”
吵闹声,怒骂声,抱怨声,在这一刻归于平静。
无数道的目光,皆汇聚到一壮汉身上。
“一个个都吵完了?”
那壮汉拍拍所披山文甲,面露笑意,扫视眼前众人,说道,“难怪说先前咱们被那帮狗娘养的明军,一直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