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周遇吉出言打断道,“有些话,心里清楚就行了。
说习惯了,说错了,就会引来祸事。”
“喏!”
刘兴治忙抱拳应道。
经过这些时日,相互间彼此磨合,一个锅里搅马勺。
在周遇吉的统领下,陈继盛、刘兴治这些人,早已接纳对方。
一支真正意义上的强军,不单单只是麾下兵卒的强悍。
同样,军队高层是否一心,那亦是很重要的事情。
“他们要跑。”
周遇吉神情淡漠,盯着眼前舆图,讲出所想,“他们并非是怕了,他们是想破局,是想避免覆灭的危险。
当初陛下传来密旨,叫勇卫营、神机营为主导。
驱赶这帮流贼势力,向草原发展,并在这过程中,贯彻先前所定之事。
本帅现在怀疑,他们想跑到甘肃一带割据甘肃,这是为了应对先前征战中,没有稳定地盘的弱势。”
“周帅,若是那样的话,咱们不能叫他们得逞啊。”
猛如虎瞪眼说道,“倘若甘肃一带被他们割据了。
真占据城池之便,想要将他们彻底剿灭,就不容易了。
再者说,甘肃一带的位置很重要,临近的那些部族势力,若是趁乱杀进甘肃,那大明西北边陲的安定,就彻底没了啊。”
彼时的帅帐内,陷入到一种诡异的气氛下。
猛如虎所讲的这些,的确是很不利的预判,可现在所处的境遇,并非是一个勇卫营,所能够全部改变的。
就算是加上进驻汉中的神机营,那也是远远不够的。
“这种事情急不得。”
陈继盛想了想,皱眉道,“就算真的是这种情况。
咱们所能做的,于整体的平叛战局来讲,也是微乎其微的。
若是我们乱了,那陕西境内的秩序,必然再度生乱。
唉,终究是可战兵马太少,就算加上神机营,还是不够。
至于说陕西本土的,不是咱们所能影响的。”
“扎硬寨,打呆仗,这一陛下所定战略方针,是不能改变的。”
周遇吉开口道,“不管所遇战况怎样改变,我们勇卫营这边,包括神机营那边,都要绝对贯彻。
不过鉴于流贼势力的异动,本帅心里坚信一点。
咱们所预判的情况,有较大的可能性出现。
所以现阶段我们要做的,就是增加伪装成流贼势力,对明确的那些恶绅恶霸,展开惩处洗劫的次数。
一旦流贼势力真跑了,那再想伪装流贼势力,去惩处他们的难度就变大了。
甚至还会叫一些人,产生相应怀疑。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咱们就添把火,激化矛盾。
所以之后该怎样做,你们一个个心中都清楚吧。”
陈继盛、刘兴治这帮虎将悍将,听闻自家主帅所讲,一个个都摩拳擦掌起来,眸中掠过道道杀机。
“勇卫营的军规军纪,本帅再度重审一遍。”
周遇吉转过身,看向众将校说道,“若是谁敢在惩处洗劫时,以权谋私,徇私舞弊,违背军规,那休怪本帅翻脸无情。
这些民脂民膏,咱们只是代替陛下收回来,以后叛乱被镇压下来后,这些都将用于恢复地方民生。
陛下给予我们这等信任,谁敢践踏丝毫,没说的,格杀勿论!!”
“喏!”众将校轰然应诺道。
大明传承两百余载,累世积攒下的矛盾,经时间的沉淀和发酵,就会演变成一个个毒瘤和弊政。
想有效解决这些问题,就必须要站在更高层面,设法叫大明跳出原有的轨迹,走一条全新的路线才行。
有些事情要正大光明的做,有些事情要藏着掖着去做。
特别是涉及阶层的毒瘤和弊政,在没有形成有效的改变前,就必须要藏着掖着。
毕竟这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是背叛跟脚的事情。
“两位卿家啊,粮食,其实一直是摆在大明面前,头等重要的大事。”
朱由检负手而行,对随行的徐光启、孙居相说道,“从万历朝后期开始,朕的皇祖父,皇考,皇兄,再算上朕。
这十余年间,在咱们大明的治下,经历过多少的灾情?
恐数不清了吧?地龙翻身,蝗灾,旱灾,水灾,雪灾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