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遵旨。”
众人神情各异,纷纷拱手作揖道。
在朱由检的眼里,军队就是打仗用的,倘若背离这一根本所在,那军队存在的意义就不大。
从崇祯二年开始,朱由检就一直谋改京营,耐着性子的逐步整改,尤其是军规军纪这方面,可谓是抓的很是严苛。
一支能供驱使的强军,倘若没有军规军纪的约束,那就算再能打仗,也终究是崇尚暴力的强盗群体。
未来的大明海军,能够适当的放松些约束,毕竟所面临的强敌众多,所处的环境有很大不同,一味地照本宣科肯定不行。
但是大明陆军就不同了。
在今后较长时期内,只怕在大明的境内,会出现频繁的军事调动。
倘若所涉军队调动一次,途径的地方就遭受一次洗劫,那活该大明社稷早日倾覆。
什么事情要是瞻前顾后起来,那就别想着功成名就了。
“对了,将宁夏卫扇动蛊惑大明健儿,聚众闹饷闹变一事,以军机处的名义,传达至内阁那边。”
朱由检想了想,伸手说道,“叫内阁议一议,兵部侵占五军都督府职权,却不能尽到职责所在究竟是好是坏。
倘若今后再出现此等情况,朝廷该追究谁的责任,朕又该追究谁的责任。”
“……”
听到这话,一众军机大臣,军机参赞齐聚,无不顿时一愣。
天子让他们军机处这般做,看来是想动兵权啊,这可不是什么小事情啊。
大明文官群体于中枢所在,把持着的职权过重,治政的事情他们要管,治军的事情他们要管,治法的事情他们要管。
这众多的职权握在他们手里,没有清晰明确的划分。
也使得很多文官,都追求着限制皇权、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的崇高理想。
在朱由检的眼里,这样是不好的。
大明的官员队伍,不能简单定性为‘文官群体’,应该以更清晰明确的领域职权,进行细致的划分才行。
逐步梳理大明的权力框架,有序推动现有职权衙署的调整,特别是涉及赋役制度的税务部门,不能只以一个户部简单定义。
涉及到不同领域的税收,就该有相应的专管衙署,这样才能避免偷税、漏税、逃税等情况发生。
路漫漫其修远兮。
大明最大的敌人,就是大明自身!
想要妥善的解决这些问题,并非是件容易的事情,朱由检要做的还有很多。
京城所闹出的风波和动静,短期内影响不到地方,不过对毗邻京畿或相望京畿的地方,却能产生相应的影响。
……
河南巡抚衙门。
“在过去这些时日,我河南巡抚衙门和赈灾行署衙门,联手对河南治下诸藩,进行了规模空前的打官司。”
孙传庭坐在官帽椅上,看向陈子龙、夏允彝、徐孚远一行人,神情严肃道,“诸君也都在此期间出力不少。
使得我河南各府县治下,逐步清查重收九十多万亩的官田,并对其进行登记造册。
剩下那部分官田占比,规模依旧是很庞大。
不过,万事开头难,最艰难的路走顺了,后续所要做的,就是照本宣科即可。
福藩、周藩、崇藩等河南诸藩,尽管对本官,对赈灾行署,恨的是牙根直痒痒,可却无可奈何。”
陈子龙、夏允彝、徐孚远一行人,听完孙传庭所说的这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不露出会心的笑意。
回想起此前经历的种种,包括期间所发生的一些变故,对他们这些人而言,绝对是终身难忘的经历。
一个状告河南诸藩的事情,所产生的影响很大,甚至在此期间还出现几次哄抬粮价、布价等事,甚至还险些闹出一些民变。
不过最后都被他们扛下来了,期间的酸甜苦辣,唯有他们最为清楚。”
“不过这并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孙传庭话锋一转,看向陈子龙等一众人,神情严肃道,“即便最后我河南各府州县,能多出数百万亩的官田,可是国朝所征赋税,就真能悉数征足吗?
此事旁人或许不知,你们在赈灾行署,应该对各地的情况了解更深吧?
为何我河南境内,一旦出现灾情,不管是水灾,亦或是旱灾、蝗灾、地震等事,都会出现大批的灾民?
根源是什么,诸君有没有想过?”
嗯?
陈子龙、夏允彝、徐孚远一行人,眉头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