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芝虎走了,带着对朱由检的敬畏,离开了乾清宫。
走在这紫禁城内,郑芝虎没由的生出一股惧怕。
他也不知道他在怕些什么。
可是他真的很怕……
彼时的乾清宫。
“王伴伴,算起来从天津开海通商,内帑这边所收的银子也有不少了。”
朱由检拿着郑芝龙所递奏疏,对身旁服侍的王承恩说道,“算上郑芝龙所缴的这笔银子,仅涉及到开海的税收银子,内帑合计收下多少了?”
“启禀皇爷。”
王承恩微微欠身,开口道,“倘若是以纯色银来论,内帑在这些年来,仅仅是在开海方面所得税收银子,就合计所得一千三百多万两银子。
其中郑芝龙所缴的银子最多,算上这笔所缴的银子,就有六百多万两。
其次就属皇明海贸总会,通过那些在京勋戚所缴,逐步进行实兑新制钱,有四百多万两银子。
剩下的那些所得银子,进项就比较杂了,有通过……”
“这么说来的话,朕明确开海通商的国策,是正确的。”
朱由检放下所拿奏疏,面露笑意道,“要是没有这一国策,朕想要额外收取这般多的银子,继而解决大明所遇问题,只怕会变得更困难。
这个郑芝龙,还真是会给朕惊喜啊。
有了这新收的五百万两纯色银,内务府所承受的压力,无疑减轻了很多。
现在内务府所储银子不少,可花起来也很快。
朕要多想些办法,来给内帑多多创收才行,派人去西山一趟,到宗学那边,传朱聿键来见朕。”
“奴婢遵旨。”
王承恩忙作揖应道。
对外开海通商一事,朱由检要逐步的筹设框架,让参与其中的群体在明确的框架内运转,这样朝廷才能征收到一大笔的海关税。
虽说此事做起来很难,但是朱由检必须要做成,一旦该谋划落实下来。
那每年朝廷所征海关税,都会是一笔不小的财税收入,这对大明今后的发展是有巨大好处的。
……
走在这威严庄重的紫禁城,朱聿键的心情有些复杂。
在宗学进修的他,从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能进紫禁城,还是得天子传召而来。
跟在内廷太监高起潜的身后,朱聿键向前走着。
经过乾清门时,被值守的御林军拦下进行细致检查,朱聿键就见到那座矗立的乾清宫。
这就是天子理政所在!
“到了御前,要恪守礼制宗法。”高起潜有些不放心,看了眼乾清宫方向,对身旁的朱聿键说道。
“知道了,高公公。”
朱聿键微微点头道。
作为大明宗藩的子弟,朱聿键很清楚礼制宗法,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特别是朱聿键年幼时的经历,使得其性情有些不一样。
错非朱由检下旨筹设宗学,命各地宗藩子弟进京入宗学,只怕朱聿键这个时候,还在唐王府的奉承司关着。
“皇爷,唐王孙……朱聿键殿外求见。”
“宣。”
朱由检放下御笔,抬头看向殿门处,看着走进来的朱聿键,心里却生出些许感慨。
这个朱聿键的命运,还真是够坎坷的。
在原有时间线上,年幼时只因其父不受老唐王的待见,被关进唐王府的奉承司,其父最后更是被毒害……
“臣…朱聿键,拜见陛下。”
殿内响起的声音,打断了朱由检的思绪,看着眼前的朱聿键,朱由检看向身旁服侍的王承恩,“赐座,斟茶。”
“奴婢遵旨。”
王承恩忙作揖应道。
天子所说之言,让朱聿键有些受宠若惊。
他只是老唐王名下,不受待见的孙子罢了,天子这般对他,让朱聿键多少有些不太适应。
“在宗学进修有两年了吧?”
朱由检端起茶盏,呷了一口,看向朱聿键说道,“跟唐王府相比,在宗学还适应吗?生活应该是比不了唐王府吧。”
“启禀陛下,还差两个月,臣在宗学进修就满两载了。”
朱聿键忙作揖应道,“臣在宗学很适应,能学到很多东西,许多都是臣先前所不知的东西。”
朱聿键刻意的回避一些问题,朱由检也没有多说其他。
虽说西山所筹设的宗学,管理是极为严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