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朱由检一句话,本吵闹的殿内,瞬时就安静了下来。
“不说辽东了。”
朱由检撩了撩袍袖,站起身来,环视殿内群臣,“建虏内讧了,莽古尔泰所领的那部分精锐,大概率是要入侵朝鲜了。
这一点,你们军机处关注了吗?
泛辽东战略的精髓,诸卿还记得吗?
是持续的削减建虏的战争潜力,是一部建虏八旗也好,是几股建虏八旗也罢,这都是适用的。
现阶段的大明,是要通过战争做出改变,而不是为了战争而损耗国力,这两者是有本质区别的。”
王在晋、杨嗣昌、丁启睿等军机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流露出各异的神情。
“陛下的意思,是想布局朝鲜吗?”
王在晋沉吟片刻,走上前,向朱由检作揖道。
“没错。”
朱由检朗声道,“在辽地局势紧张之时,朕就谴派大臣前去朝鲜,为我大明后续移藩蓄势。
朱聿键,将成为新的唐王,移藩济州岛。
论及海上战略要位,济州岛远比一个东江镇重要的多,如果这处地方能真正成为大明的疆域,那面临的境遇就会完全不同。
北望朝鲜,东谋倭岛,西守明土,南下琉球。
如果大明能在济州岛,逐步筹建起一支强大的海军力量,听清楚了诸卿,是海军力量。
而非水师力量。
那今后我大明的境遇,将迎来完全不同的阶段!”
开海,这是大明唯一的生路。
闭关锁国是没有前途的,这是一条有着验证的死路,绝路。
改革开放是有着生机的!
朱由检明确的维新变法,最终的汇合点,都将直指这条大道。
只要能将诸多的谋划部署,都汇总到这条大道上,那今后的大明,将迎来勃勃生机。
“只是陛下,现阶段对我大明而言,似乎并不具备这种条件。”
杨嗣昌想了想,上前说道,“大明一旦介入朝鲜局势,就很可能陷入到泥潭之中,如果说……”
“不,杨卿想的,和朕想的不一样。”
朱由检摆手打断道,“大明为何要陷入泥潭?
大明要做的,就是扼守济州岛,观望朝鲜局势,在必要的时候,给予相应的支持罢了。
不过想做到这一点,那济州岛就要发展起来,就要变强。
毕竟任何东西,靠大明本土进行输送,都会导致意外的出现,所以朕打算在济州岛境内,进行持续的军管移民。
按照朕的构想,在今后的数年内,围绕济州岛筹建起相应产业,常住人口明确在200万众徘回。
军机处要做的事情,就是尽快拟定一个章程,朕已将构想书写下来,此事就这般明确下来了。”
“臣等遵旨。”
众人作揖行礼道。
有斗争,有矛盾,这些都是很正常的现象,人嘛,终究是复杂的,不可能说在任何事情上,都会保持高度一致。
所处的位置不同。
所处的环境不同。
所处的境遇不同。
这些都是会形成各种想法和看法。
求同存异,这就是朱由检在做的事情。
治理这个庞大国朝,并非是说说那么简单,背后所掺杂的东西太多,哪怕是朱由检也要小心面对。
不过在开海这件事情上,朱由检的态度是明确的,决心是坚定的,无论是谁,都不能影响到他的谋划。
济州岛,只是一个开始。
如果说能将海外移藩的事情做好,那大明就能逐步走出去,围绕既定的框架,形成极佳的良性循环。
毕竟发展是需要原始积累的,现在大明做的事情,就是逐步缩短这个原始积累的过程,确保能实现弯道超车!
大明的政坛,无论是在任何时期之下,都呈现着多样化、复杂化的趋势,一个是皇权和臣权之争,一个是臣权内部之争。
不管是哪一种形式,核心都是利益之争。
“一场辽东区域的胜利,让朝野间生出很多舆论。”
朱由检坐在龙椅上,环视殿内的内务府诸臣,神情严肃道,“对于朕的决断,一些人也表达了不同看法。
觉得国朝不该放弃收复辽东的大好机会,至于说移民济州岛,对于国朝而言是舍本逐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