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奏圣上,臣有话要讲!”
一脸轻松的侯恂刚刚落座,愁眉苦脸的范景文站了起来。
“范卿有何话要讲?
莫非不赞成侯卿之策?
朕观卿一脸愁苦之色,莫不是昨夜未曾摸进小妾之房门?”
看到范景文这般模样,朱由检笑嘻嘻的打趣道。
朱由检的话音刚落,除了不苟言笑的温体仁和李邦华之外,殿内众臣皆是大笑出声。
“老范莫非不应?”
“错也错也,某听闻老范特意遣了家仆去往街市,专寻牛驴之根购之烹熟后食之,取其大补之功效,岂有不应之事?”
“或许是进补太过?
适才进殿之时,某于老范身后,见其脚步踉跄。
每走数步便要捶一下老腰,看来是夜间勇猛过甚之故啊!
哈哈哈哈!”
眼见皇帝也拿着范景文开起了玩笑,底下顿时有人随声附和的闹了起来。
关外的喜讯传来后,压在大明君臣心头上多年的一块巨石终于被搬走,各人的心里面不自觉地轻松了起来。
年近五旬的范景文数日前刚刚纳了一房小妾,正值二八年华……
据说是去年随着父母从山东逃难来到京城,被范府管家将其全家买入范府做了家仆,没成想一年之后家仆变成了家岳。
“肃静!肃静!朝堂之上如此喧哗,成何体统?
莫要让本宪劾尔等不敬之罪!”
还未等有些尴尬的范景文发声回应,李邦华起身后环视一圈沉声喝道。
“咳咳……李卿且坐。
朕适才放松之下偶发噱语,之后方有诸卿相附,此为朕之失。
范卿你可继续讲来!”
朱由检神色尴尬的伸手摸了摸鼻子,微笑着冲李邦华解释了一下。
随后不待老李头继续发威,目视范景文出言道。
“呃,这个,启奏圣上,适才侯学士之策确实可行。
只是目下工部实在是人手匮乏啊!
如今工部署衙之内,除了两位侍郎、几名郎中,剩余的几乎全是各司吏员。
有品级之官员几乎全数下至北地各行省之中,老臣手下已是无人可派了啊!”
范景文的诉苦让朱由检和殿内众臣大感意外。
除了朱由检迅速反应过来之外,其余众人显然一时之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众人根本没想到,一个向来冷清的工部衙门,竟然忙碌到了无人可用的地步?
工部之所以到了现今无人可用的地步,不仅是大小官员吏目被派往各地指导勘察地形地势、修建村镇、兴修水利、道路交通规划等事。
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不知不觉中,皇帝这段时间已经从工部拔擢了十余名官员赴地方担任一府主官。
这在立国两百多年的大明朝堂来讲,实属从未有过的景象。
千年尿壶突然之间成了炙手可热的香饽饽,这让醒过味来的众臣都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这段时间工部自上至下为大明各项济民惠民之策出力良多,范卿及几位堂官率先垂范、勤政有方,朕自是看在眼中,也记在心里。
朕实未想到,偌大之大明工部竟然到了无人可用之地步,此事令朕欣慰不已!
工部此等务实之作风,方为朝廷各部寺及地方官府所学习之榜样!
此事众卿可有解决之道?有何建言大可以直说!
若有人才举荐,朕将不吝予以拔擢使用!”
其他有司衙门不像工部和户部,大部分衙门根本不虞缺人之事。
因为大明最不缺读书人,有的是候选举子等着朝廷征召,大明现在最缺的就是那种实干型的技术人才。
绝大部分文人寒窗苦读,涉及到的知识都是经义类的,对整个社会可以说基本上没啥用处。
但这部分人却一直是掌握权利的社会主流,这也是朱由检最想改变、也最难改变的状况之一。
“启奏圣上,老臣作为内阁首辅,居然于工部署衙缺人之状不曾得知,此为老臣失职,还请圣上恕臣失察之罪。
对于如何解决此事,臣倒是有所计较,或许能对工部缺人之事有所缓解。”
温体仁起身施礼后,首先做了一下不轻不重的自我检讨,而后将解决这件事的任务接了过去。
他毕竟是首辅,对于大明目前所处的状况十分明了,对各种事情都是知晓大概,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