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雾后的克莱恩顿时有种自己被打脸的感觉：罗塞尔不是“通识者”途径的非凡者么？他后来怎么成为了“黑皇帝”？这也太离谱了……可是仔细一想，以罗塞尔表现出来的思维方式，也不是没有可能。

此时克莱恩还没有读到罗塞尔决心成为“黑皇帝”的相关日记。

嘉德丽雅盯着“皇帝”：很少有人知道这些隐情，他怎么会知道这些？语气又为什么会这么笃定？

佛尔思惊讶地捂嘴：“大帝成为了‘黑皇帝’？”

她看过那么多关于罗塞尔的名人自传，怎么从没有人提到过这一点？难道后来大帝突然称帝，把共和国改为帝国，就是因为他成为了“黑皇帝”。

最后她感慨：万万没想到，到了第五纪，就在一百多年以前，还有这么多隐秘的事件发生。

奥黛丽则也短暂的情绪失控，不过作为观众，她很快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皇帝先生，罗塞尔大帝是，是什么时候成为‘黑皇帝’的？我看到的一些传记表明，他好像是蒸汽与机械之神教会的人，他，他的途径……”

霍伯特微笑道：“正如你想象的那样，罗塞尔大帝跳到了不相邻途径。

“他之所以会这么做是因为，他所处的途径，以及相邻途径都已经有真神，或者被疑似真神的存在占据。

“如果想要成神的话，只能这么做。”

克莱恩立即想到：原来是这样！难怪史料上都说罗塞尔在晚年时候疯了，我还以为这就像是印象里那些强悍的皇帝，都会在晚年疯狂一把一样，“疯了”只是形容词，现在看来那可能就是在陈述事实。

佛尔思想到了之前聚会上谈到的“血皇帝”：“那么说罗塞尔大帝在晚年陷入了疯狂是真的？那样的话，他岂不是跟‘血皇帝’的状态差不多？”

霍伯特点点头：“或许他就是从‘血皇帝’那里得到的灵感……”

克莱恩微微一愣：这一点我倒是有点印象，罗塞尔好像跟“门”先生曾经谈到过“血皇帝”，罗塞尔也声称受到了启发。但是那篇日记没头没尾，也没说明白他受到了什么启发，现在看来，是如何成神的启发！

接着他又想到：难怪罗塞尔会在日记里抱怨，对于一名非凡者而言，所处途径有真神存在是一场巨大的灾难。这意味着不管多么努力，都不可能成为真神了，我倒是突然有点理解罗塞尔的绝望。

“……大家不会以为，‘血皇帝’完全不在意自己成神后的疯狂吧？”霍伯特微笑道：“其实跳到不相邻途径成神以后也有机会恢复理智。”

嘉德丽雅立即问：“怎么恢复？”

“生孩子。”

如果是别人这么说，嘉德丽雅一定以为对方是在开玩笑，或者是个喜欢开黄色笑话的恶棍。

但是“皇帝”这么说，而且表情还看上去很严肃，嘉德丽雅微微颔首道：“我明白了。”

霍伯特见奥黛丽和佛尔思还没有明白过来，便给她俩解释道：“我们用‘血皇帝’来举例，理论上来说，‘血皇帝’之所以处于半疯的状态，是他本身原先‘黑皇帝’途径的特性，跟刚刚服食的‘猎人’途径的特性产生了冲突，所以才会表现出半疯的状态。

“那么理论上来说，如果‘血皇帝’成功排出了体内所有‘黑皇帝’途径的特性，那么非凡特性的冲突将会消失，‘血皇帝’也会随之变得正常。

“但是这个过程是不可控的，只能靠概率去排出体内多余的非凡特性，而且有不小的概率还会排出一些‘猎人’途径的非凡特性，不过这依旧有机会在未来变得正常。”

奥黛丽明白过来：“所以，罗塞尔大帝利用这样的机会成神，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成为正常的神灵？可惜，他，不，是祂失败了。”

这跟祂印象里那个神秘又雄才大略的罗塞尔大帝形象完全不一样。

霍伯特却微笑道：“也不见得。”

他问：“大家还记得成为‘黑皇帝’后的特殊性么？”

还没等别人回答，他便自问自答：“我们之前说过，‘黑皇帝’有可以复活的特性。

“这条途径有些特殊，理论上来说，这相当于是一次过滤的过程。大帝复活后，只有‘黑皇帝’途径的非凡特性能回归，他将成为一位正常的‘黑皇帝’。”

被“皇帝”这么一提醒，大家才想到了这一点。

克莱恩立即回想到：我记得罗塞尔在日记中描述制作‘亵渎之牌’过程的时候，罗塞尔说如果他的计划失败了，这些“亵渎之牌”将是他留给孩子们最大的依仗。或许让自己死一次，就是罗塞尔的计划？

奥黛丽心中十分惊讶：难道，难道大帝没有真正的陨落？是的他一定没有陨落！

佛尔思则惊讶于：神灵的力量是这么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