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绪大喊一声,“陈大人!你贵为父母官,命案在前,一不查验证据,二不寻找林立强尸身,却偏听鬼神之词,胡乱对我妻子用刑,这合的是大宴那一法发那一条律令?” 林之绪掷地有声。 陈知府却不以为意。 得罪过他的瞎眼举人主动送上门,他岂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放肆!” “林之绪,你才尚且一个不得官的瞎眼举人,你就是中了状元,入了翰林也才不过七品小官而已!” 陈知府轻蔑道:“吴州府乃是本官治下,在本官的大堂上,本官如何行事,岂容你胡乱指摘!” “来人!” “行刑!” 四五个差役手持棍棒将姜黎围住,林之绪死死拉着姜黎的手不放,两腮僵硬,呼吸抖动,“娘子,我今日就是死也不叫他们碰你分毫!” 他身躯挡在姜黎身前,高声道:“陈知府,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你若今日执意对我妻用刑,我林之绪必然一条命不要,也要护她到底!” 姜黎的手被他攥的生疼。 她不知林之绪到底要怎样做。 只知道,她活了两辈子,还是头一次,有人用单薄的身躯站在她的身前,说要保护她,用命来保护她。 “林之绪……” 陈知府快要气笑了,“你还真是螳臂当车,不识时务到了极点!” “来人,还等什么,把这害人性命的刁妇拿下……” 他话还没说完,严师爷走了过来,附耳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陈知府眉心登时皱得能夹死苍蝇,“李永年?他的人来干什么?” “大人,不光他……”严师爷拿了一个信封放到桌上,“还有福运楼的掌柜也送来消息,还有金陵漕运二公子江叙平也捎来口信,马上就要到了……” 信封拆开,陈知府沉吟扫视,目光又轻蔑瞬速转变成震惊。 “暂停!” 他起身向内堂走去,“你们暂且等着!” 信上内容,句句都是护着林之绪夫妻之言,叫他秉公执法,不可错判半分。 陈知府盯着信上的字迹,好半天,抖着肩膀笑了起来,“可真是有意思,李永年的人送来的确实傅承庸的亲笔,这个林之绪倒是能耐,瞎了也能攀附上我的上官,竟能让傅承庸、李永年两位封疆大吏相护!” “县官不如现管。”严师爷道:“傅承庸纵然是被千岁爷赶出京城的,但他毕竟是大人的顶头上司,他的面子大人您不得不顾及……” “再有,金陵的江二公子,还有福运楼,这两个人背后都各有势力,大人可轻视不得!” 陈知府运了运气,“这我自然知道……今天的事,是周贵搞出来的,他还没娶了我的女儿,就这么鲁莽行事。” “要致人死地,还一击不成……”他考虑片刻道:“我的花儿花容月貌,怎奈我只是个小小的知府,要是在京城凭她样貌……” “周家近年来生意越做越大,在吴州仅次于福运楼,周贵本人也中了举人,周贵其人办事能力是差了些。”严师爷道:“大人您不也是瞧中了周家的财力……” “并不是。”陈知府哼笑一声,“还没成亲,便差点让我得罪了这么多人,没查清楚林之绪夫妻背靠何人,没摸清底细,贸然行事。” “以他的本事,就算来日进了京,恐他也是个惹祸的根苗。” 大堂上。 陈知府去而复返,却换了一张脸,“之绪啊,你方才说的本官深思熟虑一番,觉得甚有道理。” 姜黎眉心跳了跳。 林之绪脊背笔直,“大人能秉公执法就好!” 陈知府不接他的话茬,朝着林赵氏道:“下跪老妇,你状告儿媳害你二儿子性命,却拿不出真凭实据,若无证据可是诬告,你可知晓?” 林赵氏跪在那里半天,听了这话,顿时慌了,“证据!她打了那么多人难道不是证据?那天河边可就她一个人啊!” “河边有几人,母亲并未在场,您说河边只有我娘子一个人,这话您是听谁说的?”林之绪质问道:“二哥始终多日,您可曾上衙门报官寻找?” “我们夫妻与您跟爹分家多日,井水不犯河水,怎地娘亲就怀疑我娘子害了二哥,这些猜疑还有上衙门来诬告姜黎,到底是您自己的主意,还是受了什么人的挑唆?” 养在膝下十几年,林赵氏从未听过林之绪这样疾言厉色。 她两眼茫然,抬头在堂上扫视一圈,最后落在姜黎身上,要是先前林立强被姜黎害死,她只是听信了周贵的唆使。 但自从她亲眼看见姜黎一个人放
第30章 官府升堂婆婆发疯(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