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白玉天一行四人出得黑虎寨,勒转马头向北行进,不料一阵狂风从四人身边一掠而过,要不是扬起的尘土有如墙体般厚实,能做个依靠,胡燕青差点被掀翻马下。
灰尘遮眼呛逼,四人脸上的笑容瞬间一落千丈,愉悦的心情瞬间一扫而空。
卓一飞怒气满腔,转身朝着那几匹马儿身后那条飞扬跋扈的尘土破口大骂道:“这般赶路不长眼睛,赶着去投胎啊?”
马儿跑远,没有回音,卓一飞的言语成了无的放矢。
白玉天觉得这种言语以后不说为好,免得浪费了自个儿的气力不说,还让路人听出自己没有教养。朝卓一飞说道:“说这些没用的干吗,那有赶路不长眼睛的。”
胡燕青受了惊吓,心头的怒气没地方撒,喷了出来:“白玉天,你这不是废话吗。赶路不看路,前边有没有危险不用在意,不是没长眼睛是什么。”
白玉天见胡燕青怒气难消,宽慰道:“卓一飞,那些人好像朝黑虎寨的方向去了,要不我们原路返回,让他们赔礼道歉一番,给我们燕青妹妹解解气。”
胡燕青道:“白玉天,你这就别想了。别人一向以惩恶扬善的使者自居,要他给我赔礼道歉,那要等到太阳从西方升起。”
白玉天好奇地问道:“燕青,你认识刚才这些人?”
胡燕青冷哼一声道:“正义山庄的大管家,路头神齐左,淮河以北,谁人不知,谁人不识,就算不认识也见过。”
白玉天心中一惊,快语道:“他来此地干吗?”
张燕儿接话道:“白大哥,你忘了,丁叔叔不是说韩寨主可是拜了江玉郎为大哥的,黑虎寨先前打算向龙威镖局发难,定是应邀前来助拳的。”
白玉天想了想,自言自语道:“不对。黑虎寨跟正义山庄相隔千里之遥,就算马不停蹄,消息送去,人儿赶来,没十天半个月不行。从蒋龙威放出走陆路护镖北上的消息到现在,也不过十来天,这个齐左若是应邀前来助拳,该晚几天赶到才是。”
卓一飞道:“若不是应邀前来助拳,那他用得着这般火急火燎吗?”
白玉天朝前路看了一眼,回头又朝后路看了一眼,思绪立马沉重起来,朝卓一飞说道:“卓一飞,这个齐左好像来者不善,你们三人要不先折返回去,将黑虎寨这里的事情跟净隐道长他们说个明白,求个对策。”
卓一飞道:“那你呢?”
白玉天道:“此事连正义山庄都掺和了进来,定不会那么简单,徽州府衙大有可能被他们说动或收买。我得尽快赶往徽州府,就算不能说动徽州府衙相帮我们,也不能让官家人将我们当成草寇,与我们为难。”
胡燕青道:“强敌环伺,就你一人前往,教人怎么安心。要不燕儿妹妹跟我折返回去报信,你跟卓一飞一起赶往徽州府。”
白玉天见卓一飞春光满面,浓情蜜意一眼,新婚燕尔的能不分开就当不分开的好。又见张燕儿低着头,一脸的不乐意,便也柔情在心,难以涣散,微笑道:“那你们夫妻俩折返回去吧,有张燕燕姑娘帮我就行了。”
卓一飞见张燕儿姑娘立马活转过来,欢声道:“既如此,双宿双飞,一路保重。”调转马头,同着胡燕青朝着南边跨马扬鞭而去,尘土扬起,遮盖半路。
马蹄声远去,张燕儿小低着头,小声道:“白大哥,我是不是......”
“那有的事。”白玉天打断张燕儿的话,跨着马靠近了去,并排在一起,朝着北边慢慢行进,好言好语难以叫停。
两匹马儿载着卓一飞、胡燕青两人,一路奋蹄狂奔,将几十里山路抛在身后,喘着粗气,不是马鞭在屁股上不停地挠着痒痒,实在瘙痒难耐,真想停下来歇会儿脚,喘口粗气,顺便吃口青草。
上天不负苦心马。路边一山野小店被卓一飞给注意到了,见日头靠近晌午,两人便下得马背,将马缰拴在路旁边数林子里,朝小店走去。
卓一飞牵着胡燕青走到草棚下坐好,点了四五人才吃得完的酒食,胡燕青感觉肚子不饿,认为卓一飞有些铺张浪费,心有怨言,卓一飞不敢跟她理论,一笑置之。
伙计刚帮两人斟好茶水,摆上碗筷,端来酒食,便听到几个“合吾...”“合吾...”“合吾...”的呼喊声从不远处的山道上传来,人声跟马蹄声夹在一起,越来越响,穿透片片树林。
胡燕青两耳听过,不知其意,说道:“什么人这么大声,就不怕闪了舌头。”
“合吾一声镖车行,半生江湖平安归。”卓一飞给桌上的酒杯斟满酒,欢欢喜喜地起身,走出茶棚,等待着马背上的人儿出现。
马儿奔来,马蹄停下,马上之人跃下马背,朝卓一飞拱手招呼起来:“见过卓少侠。”
卓一飞拱手回礼道:“见过杨镖头,见过耿镖头。”
杨怀陵、耿尽忠将马缰系在旁边松树上,同着卓一飞走到饭桌边,跟胡燕青打过招呼,一人坐一方,吃喝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