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如此一幕,范泰来、鹰王铁石、丁敏等人瑟瑟发抖,心想:“此子如此心狠手辣,还好刚才好汉不吃眼前亏,没跟他硬扛到底,不是的话,鹿死谁手还真未可知。”
就在范泰来几人暗自庆幸之际,几十个汉子齐声喊出:“剑魔白天宇是你什么人?”
白玉天见群情鼎沸,无须相欺,坦然说道:“白天宇不是剑魔,是我爹。”
一汉子大喝道:“用剑杀人如此爽利,不是剑魔是什么?”
白玉天大声回话道:“捍卫师门,捍卫威严,捍卫正义,剑道封神。”
一汉子怒喝道:“杀人不眨眼还剑道封神,真是大言不惭,厚颜无耻!”
立时几十个声音附和起来:“厚颜无耻,不知所谓。”
白玉天笑道:“厚颜无耻了吗?我不觉得。”然后话锋一转,大声说道:“今日我就将话说明白了,你们若想灭了一剑门,就先来灭了我,以除后患。如若不然,这姓吕的就是尔等榜样。”
那汉子见白玉天大言不惭,很是不服,站了出来,大喊道:“我就想灭了一剑门。来啊!来杀我啊!”
白玉天仰天长啸一声,响彻场地,众豪杰听之无不毛骨悚然,大声喊道:“大宋律法,从来只惩罚罪恶的行为,不惩罚罪恶的想法。你美美地想着,没有付诸行动,于一剑门无害,我又能拿你怎么样。”
那汉子见空口一说,没能激怒白玉天出手,很多追随者失去了原有的愤慨,不免怅然若失。为求彰显虎威,自己没将一剑门放入眼中,持剑奋勇上前,冷不防一剑刺出,直取白玉天的胸口,剑招凌厉狠毒,势难抵挡。
这是为什么?众豪杰没想明白,只见一道白光在白玉天身前一掠而过,触碰到薄彬持剑的手臂,前半个手臂随之落地,后半个手臂的断口处鲜血哗啦啦地往外涌,过得片刻,薄彬坐倒在血水旁。
陶尧带人上前帮薄彬止血,随后将人扶到人群外包扎伤口。
白玉天见好些汉子恨意在心,怒怨满眼,蠢蠢欲动,大有要将自己生吐活剥之架势。心中瞬间豪情大发,倍觉与天下侠客豪杰一争长短乃平生第一快事,大声说道:“诸位,英雄为捍卫家国可无畏生死,我白玉天为捍卫师门也可奋不顾身。你们若觉得一剑门无资格屹立于江湖武林,尽管出手便是,我不介意用敌人的鲜血喂养师门的威严。”
人群中,有六个五十岁左右的汉子不时地环顾众豪杰,见死气沉沉一片,好似失望透顶。为求始作俑者,或鹤立鸡群,一齐走了出来,自是觉得该他们出场了。
白玉天见六人身材相貌一般无异,当是亲生兄弟来着,不免问上一句:“阁下何人?”
丁敏一旁说道:“此乃大关山(六盘山西列)樊氏兄弟,江湖人称‘大关六圣’。”该是怕白玉天分辨不清,一一介绍起来,但也只以樊老大、樊老二、樊老三、樊老四、樊老五、樊老六相称,想必他丁敏跟“大关六圣”不是怎么相熟,大有可能真不知其姓名。
白玉天听到“大关山六圣”,想起西北,想起屠龙会,想起皇宫玉玺失窃一事,心中隐隐出现一种说不清、道不明、挥不去的意想,朝樊氏兄弟问道:“六位,你们如此强出头,是与一剑门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樊老大随口答道:“你说有就有,我说没有就没有。”
白玉天觉得在理,轻口说道:“那就是有了。”
樊老二哼笑道:“你说有,就算有吧。”
白玉天笑道:“既有深仇大恨,不知六位想怎么解决?是以皇宫失窃案那般追回赃物,再一律严惩,还是江湖事江湖了,浊酒一杯泯恩仇?”
樊老三笑道:“既是深仇大恨,岂是一杯浊酒所能容下。”
白玉天厉声道:“那就按皇宫失窃案那般处置,追回赃物,一律严惩不贷。”
樊老大冷笑道:“一战未分出输赢,二战来决个生死。”
等那“好”字散开,樊氏兄弟来了个六方趋静,白玉天被围战圈中心。
周怀通等一剑门门人见之,欲上前相助,刚迈出步子,就被白玉天劝退了回去。
众豪杰见此,也不好上前相助,更不好向一剑门门人发难,全都作壁上观。
大关六圣跟白玉天那晚交手,没能赢了白玉天,是因夜色太深,眼睛不怎么好使,全凭耳朵说了算。此时日头当空,目明千里,塞上耳朵都能察觉到敌手的一举一动,白玉天岂是自己六兄弟的对手。
因有着自信,樊老二疾步上前,一掌击向白玉天胸口,其他几兄弟相继跟上。白玉天一掌对上,身形微微左晃,反手就是一掌。樊老二欲待格挡,那里来得及,脸颊上啪的一声吃了一记掌力,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樊老大大惊失色,慌忙叫道:“快回‘六欲阵’。”
但听得啪啪啪三声响过,老三、老四、老五各吃了一掌,樊老大眼见身前人影闪动,迎面一掌劈来,掌影飘忽不定,不知往何处挡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