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从东边的应天府出发,向西纵马狂奔,一路稍作停歇,奋力前行。
成千上万的人远远瞧见了,问上一问:“你看见了一匹马在飞奔吗?”
成百上千的人见马儿从身前跃过,答上一答:“看见了。”
有些人觉得那马上之人好生威武帅气,不自觉地跨上马背尾随其后,心生欢愉,情绪高昂。
渐渐的,一后是二,二后是三,三后是四,四后是成十上百,大多不清不楚,意气风发,求证其能,但求名利。好如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三才,三才生四象,四象生五行,五行生六合,六合生七星,七星生八卦,八卦生九宫,止于十方净土。
十方净土驻长乐,不杀害,不奸盗,不邪淫,不妄言,不两舌,不恶口,不嫉妒,不赌博,不忘恩,不叛逆。与诸大神仙菩萨相伴,听闻正法,无有外魔侵扰,无有三涂五苦,无有地狱劫难,共修成就,所求皆应,永不退转,以求众生广度。惟慈,惟爱,惟善,惟忍。
世间真有十方净土吗?
仰首望天者答道:“我为人人,我愿意,十方净土我创造。”
俯首看地者答道:“人人为我,我乐意,十方净土我享用。”
有如此默契,万事皆成,那有十方净土不可寻得的。
数马狂奔,入得一小山谷,马蹄停住,马上之人响起一声吆喝:“来者何人,速速亮明身份。”
石清华连忙打住脚步往前一望,只见形形色色一群人挡住了去路,眼神里写满“此路不通”。
左图鸣见到一人,似曾相识,开口问道:“方存德,你们这是所谓何来啊?”
方存德跨马上前,定眼一瞧,将左图鸣、独孤右两人认了出来,半脸微笑道:“左兄,独孤兄,二十多年未见,可否安好?”
左图鸣、独孤右好像不在意这等客套话。左图鸣说道:“今日所为何来啊?方存德。”
方存德笑答道:“听闻西北有一邪教叫什么白莲教的来着,妄想搅黄这次武林会盟之盛举,已悄然南下。江湖豪杰们得到线报,特来阻截,以免武林会盟别生枝节,平添变数。”
独孤右上前几步,说道:“方存德,我兄弟的脾性你该是知道的,今日无辜挡我兄弟去路,要何说法你心里再清楚不过。从何人那里听得此等耸人听闻的风言风语,不如速速报上其姓名来,免得地上多出的那个坑是为你而掘。”
方存德朝身旁群豪环顾一眼,见近百人之多,立时英雄得虎胆,大声喊话道:“马帮主,你出来跟独孤大侠说说清楚,什么是耸人听闻,什么是风言风语,什么是邪魔歪道,什么是武林正义,什么是势不两立。”
一人从方存德身后跨马上前,与方存德并列而立,是那马冯忠。
马冯忠朝独孤右、左图鸣冷冷看了一眼,大声说道:“左大侠,独孤大侠,不瞒你说,我是从一个叫白玉天的少侠那里听来的。他说,白莲教近些年来,无恶不做,不仅戕害武林同道,还于西北边疆帮西夏人刺探情报,做着那投敌判宋之事。此等妖邪,若不尽早除之,必成我大宋之后患。”
此等言语,石清华一听就来气,怒喝道:“你胡言乱语,好不要脸。”
马冯忠冷言道:“年轻人,你若想留着颜面,切莫胡言乱语。”
左图鸣大喝一声:“片面之词不可信,还有谁听白玉天那小子说过此等言语,不妨站出来。”
一人跨马上前,大声回道:“我,丁舜尧。”
又一人跨马上前,大声说道:“我,徐不二。”
紧接着数人出列,大喊道:“我,曲重剑。”“我,裴无锋。”“我,时大巧。”“我,童不工。”......
方存德见之,大笑道:“左大侠,独孤大侠,这下可不是什么片面之词了吧!”
左图鸣冷言答道:“方存德,借他人之词说他人之事,可不可信你自己心里清楚,何必要我来评说呢!我也曾听人说起,说你是屠龙会的鹰犬,帮着屠龙会戕害武林同道,作恶多年。你说,他人的话可信么?”
马冯忠大喝道:“左图鸣,看样子,你今日是护定了白莲教这邪魔歪道了?”
独孤右厉声说道:“马冯忠,你一个不入流的屠龙会爪牙,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
丁舜尧说道:“独孤右,我丁舜尧有资格跟你说话吗?”
独孤右冷笑道:“丁舜尧,你若是想将尧、舜二字钉到耻辱柱上,尽管开口说话便是。”
丁舜尧怒不可揭,大喝道:“独孤右,左图鸣,你们兄弟今日是铁了心要跟我们这些江湖武林正道朋友为敌了?”
左图鸣冷笑道:“你们是谁啊?不会是屠龙会那些不入流的鹰犬吧!”
丁舜尧、马冯忠等人就奇了怪了,心想:“左图鸣、独孤右兄弟,明明是屠龙会的三大护法,往日对屠龙会的忠心可比谁都来的浓烈。今日怎就一反常态,开口闭口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