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
江玉郎见群豪满怀自责之意,不也相信往昔仇怨已得到化解,很是高兴站了出来,大声说道:“诸位英豪,往昔不堪回首,过去了就是过去了,追悔亦是无用,补过亦是枉然。天色已晚,不如找个地方吃上一顿,让过往所有的不愉快全都浸入酒水中,一饮而尽,图个一生从此轻松。可好?”
群豪无不和声认同,相邀赵大人与其手下一起,朝山谷外走去。
速行十来里路,来到一小镇外。
因四五百来号人,小镇里的饭馆酒楼客店,就算肚子再大,怕也一时容纳不下。
为了不惊扰当地居民,经贺景荣提议,郑浔阳带着手下帮众走进镇子里,买来一头猪杀了,买来几头羊宰了,从饭馆请来几个厨子,要来几口大锅和一车美酒,于镇外的平地上架锅做饭,洋洋喝酒自乐,好不快哉。
酒过三巡,白玉天话别贺景荣、赵大人等人,提心吊胆地牵着张燕儿的手,来到白天宇、江澄清、崔永月、明智上人、谢慕白、鲍大雷、古槐、五山道人、净隐道长等人身边,将张燕儿介绍给江澄清、白天宇、崔永月三人认识,心中七上八下。
江澄清没说什么。
崔永月也没说什么。
白天宇身为父亲,不能不有所表示,小声说道:“天儿,听说你,已与你崔师父的闺女崔莺莺磕过百年好合之头了?”
白玉天如实答道:“回禀父亲,回禀两位师父,确是磕过了百年好合之头。”
白天宇怒斥道:“父母在世却不知,崔莺莺姑娘还未进家门又来这么一档子事,你可真有出息!”
白玉天连连低头认错:“孩儿鬼魅心窍,不懂事,实为不该,实为不该,实为不该。”
古槐道:“莺儿那孩子是我老古做的主。”
明智上人道:“燕儿这孩子是我老李做的主。”
江澄清道:“孩子,好男人,妻子在世不二娶。你怎么就忘了呢!”
白玉天道:“师父,爹,为了跟她俩在一起,孩儿实难做成那等好男儿。”
崔永月跟白玉天朝夕相处十几年,哪能不懂白玉天这孩子并非花心之人,定是有不可能告人的苦衷才有了这么一档子事,微微叹息一声,说道:“天儿,事已至此,师父并不怪你。不过为师为求心安,还得问一问,莺儿那孩子在你心中,到底有多少分量?你得如实告知师父。”
白玉天躬身回道:“回禀师父,于孩儿心中,莺莺燕燕,春光物候,已合二为一,缺一不可。孩儿已欲愿为其生,亦欲愿为其死,生死同在,相伴一生,永无疲倦时。”
谢慕白道:“老崔,孩子心意如此,我等还有什么好说的,祝福他们吧。”
鲍大雷附和道:“就听老谢的,木已成舟,认了比不认来的好。”
古槐、五山道人、净隐道长等人也附和道:“认了好,认了好。”
白天宇道:“天儿,圣人说:‘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我白天宇在你这儿,既是父亲,也是师父。今日就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为父不忍心拆散你们,看在几位大侠为你求情的份上,为父也不忍心责备与你,你自当好自为之。若再有下次,你干脆一剑将为父杀了,免得为父认你不是,不认你不是,活着愧对他人。”
白玉天朝江澄清、崔永月、白天宇等人深深一躬,说道:“白玉天今日起誓,若有下次,誓不为人。”
崔永月见着张燕儿就想起崔莺莺,心中难过一片,不忍心说到:“你俩去吧。”
白玉天通晓情理,牵着张燕儿向众人深深一躬,走了开去。
一段难得好时光欢度,众人喝好酒,吃好肉,说好话,身披月光就地而卧,忘却秋意寒凉,大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