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释渊飞快地收回手,一把拉过还在一旁生气的余佩瞬间从此处消失了。
待到他们重新浮出海面的时候,余佩才气愤地控诉道:“让你不要碰,你瞧,打草惊蛇了吧?!”
谢释渊神色平平,就好似余佩说话的人不是他似的。
余佩一拳仿佛打进了棉花里,他沉默了一瞬,才又接着说道:“你倒是说句话啊!否则显得我跟无理取闹似的。”
谢释渊这才抬眼看向了他,“你可不就是无理取闹?”
余佩:“?”
谢释渊又接着说道:“我有没有说过让你不要跟过来?”
余佩:“……”
谢释渊最后看了他一眼,说道:“这次也要多谢你,我先走一步。”
说完,他身边又是一阵空间波动,他的身影再次消失不见了。
余佩连忙喊了一声,“等等!”
话音未落,谢释渊早已不见。
余佩顿时更无语了,他都摸到那光柱了,不说一下那是什么东西就走吗?自己好歹也算给他带路了吧?他就是这样报答自己的?
但那条蛇既然要走,现在恐怕早已经在千里之外,他此时再说点什么都于事无补了。
可是,他越想越气不过,身形一动,又一头钻进海里,朝着岸边游去。
谢释渊能跑,他夫人却不会跑,他八成还是要去找他夫人的,自己这次非得去问个究竟!
待到余佩追过去的时候,谢释渊早带着秦姝等人回了重天宫。
余佩又一路打听去了重天宫。
待到被重重禁制拦在外边的时候,他才低声朝着重天宫里边传音道:“谢释渊,我找你找得好苦啊……你就这样什么都不解释,就走了么?”
秦姝还在摆弄着自己的那些皮影,冷不丁听到这样一句话。
她一怔,连忙下意识地抬眼看向了面前的谢释渊,问道:“你这……是在外边负了什么人?”
谢释渊原本就黑了的脸,一听这话顿时就更黑了。
“夫人难道没听出来这声音有些熟悉么?”谢释渊这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秦姝一听,顿时有些心虚,连忙静下心来仔细听。
再一听,竟然还真有几分熟悉。
“这不……余佩么?!”秦姝说道。
谢释渊冷哼一声,秦姝又问道:“你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么?怎的他一条鱼都找上岸来了?”
谢释渊为了避免秦姝再胡思乱想,连忙打断了她,“别瞎猜了,将他叫进来问问就知道了。”
谢释渊手一抬,面前的空间便波动了起来,余佩周身的场景也紧跟着一变,下一瞬他就来到了谢释渊和秦姝眼前。
“你,好好跟我夫人解释解释。”谢释渊抬手按着眉心说道。
余佩一怔,问道:“解释什么?”
谢释渊的眉头顿时皱得更紧了,“你让我给你解释什么,你就跟我夫人解释什么。”
余佩这会儿也像是明白了些什么,唇角的笑容更甚了,“还真当你什么都不怕呢?”
谢释渊身上属于神兽的威压顷刻间便朝着余佩倾泻而去,余佩连忙调动周身灵气将自己团团包裹住,“别,用血脉压制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打一架啊?!”
话刚说出口,他就反悔了。
“罢了,当我没说。”
他看向了秦姝,跟她解释道:“谢释渊摸到了那光柱,连那光柱是什么东西都没同我说,就走了!好歹也是我将他带去的,你们人族……啊不,神兽一族,也不对……”
秦姝这回也听明白了,原来是为了那个光柱来的。
“你去了那么多次,还不知道光柱是什么吗?”秦姝好奇地反问道。
余佩的一颗心被扎得稀碎,还咬牙说道:“你们应当感谢我没有轻举妄动。”
秦姝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就看向了谢释渊。
谢释渊也想早点将这条烦蛇的鱼打发了,就直接吐出两个字,“若木。”
余佩:“?”
什么?
谢释渊一看他这样子,就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就又补充道:“我是说,那几根光柱应该是若木。”
余佩愣住了,“若木……”
三大神木之一,据闻是生长在太阳落下的地方。
惊讶的不止余佩,还有秦姝。
“折若木以拂日兮,聊逍遥以相羊。”秦姝低声呢喃道。
突然就想到了《离骚》当中的这一句,既然折下若木的树枝可以遮挡太阳,那么是不是可以说,若木不是生长在太阳落下的地方,而是太阳被它遮挡住才有了黑夜。
若木连太阳都能遮住,神族在海底沙漠布置了六根若木,怪不得可以将那只眼睛遮挡得严严实实。
就在秦姝陷入沉思的时候,外边突然传来了一道声音。
“娘!爹!大事不好啦!”
秦姝立刻回过神来,听到是寂朵的声音,二话没说就拉开门冲了出去。
寂朵从院子外小跑了进来,身后还跟着矮了他半头的阿金。
秦姝一愣,脚步也停了下来。
怎么……朵朵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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