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秦姝便席地而坐,抱着酒坛子靠在了门洞上,仔细倾听门外的动静。 过去了不知道多久,一阵脚步声传了过来。 秦姝的神识顺着门洞探了出去,一直等看到来人是谁,才又收了回来。 她拍开酒坛子上的酒封,喝了一大口,还往身上洒了不少。 等到脚步声更近了,她才装作手一松,酒坛子便顺着铺好的青石板路滚了出去。 秦姝睁开眼睛,扶着墙角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对着远处走来的小丫鬟说道:“能……把酒还我吗?” 她一边说着,一边还打了个酒嗝。 小丫鬟早就听管事说过了,这个园子里住得都是贵客,让他们少去打搅。 既然是贵客,那自然是得罪不起的。 她赶紧弯腰将酒坛子捡了起来,其中浓郁酒香拂过她的鼻子,可真香啊…… 她走到月亮门前,并不敢走进去,便冲着秦姝喊道:“我给您丢进去,您接好了!” 秦姝听她这么一说,脸上顿时带上了笑意,“好。” 小丫鬟手中的酒坛子才刚一出手,突然发现自己眼睛一花。 等她回过神来,就发现随园里那个找她要酒喝的姑娘却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她心中一惊,害怕受到主家责罚,也不敢在此处久留,便赶紧离开了此地。 而秦姝脑子里有原身留下来的记忆,也很轻易地就找到了她母亲的住处。 秦夫人独自一人住在东苑,整个西苑则留给秦老爷胡来,她也不怎么关心。 秦姝蹲在屋顶上,看着院子里来来往往的丫鬟下人叹了口气。 看来只能等到晚上睡觉的时候了,总得有个独处的机会才行。 她炼体这么久,最不缺的就是耐心了。 一直蹲到整个秦家都安静了下来,秦姝这才从屋顶跳进了院子里,推开门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开门的声音惊醒了守夜的大丫鬟,“谁呀?” “我。”秦姝应了一声。 大丫鬟听得似乎有些耳熟,但她一时间也想不起来是谁,便走出来查看。 才刚走出内室,就被守在门外的秦姝点了睡穴。 将丫鬟放在了外边的椅子上,她才又转身进了内室。 原本以为她娘已经睡了,走近一看却发现她便靠在床头定定地看着她。 “你是何人?找我来是为了何事?” 比起她爹,她娘看起来可真是要年轻太多了。 按照温池师兄的说法,她娘如今已经有六百多岁了,但看起来却跟三十出头一样。 她看着这个便宜娘亲,心情十分复杂。 良久,她才将脖子上戴着的璎珞摘了下来,顶着她震惊的视线,跪在地上给她磕了个头,叫了她一声,“娘。” 秦夫人连鞋子都顾不上穿,便从床榻上下来,三步并做两步冲到秦姝面前。 她蹲在地上拉着她的手腕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的脸,许久许久,她一字未说,眼眶便先红了。 “姝儿。”她叫了一声。 或许是原身的情绪影响,也或许是秦姝太渴望母爱了。 她再次叫了一声,“娘。” 秦夫人一把抱住了她,她听到秦夫人在她的耳边低喃:“姝儿,你果然还活着……娘就知道,你不会死的。” 一个“死”字,成功将秦姝从母女相见的情绪中拉了出来。 她赶紧挣扎着推开了些许,对着她娘说道:“娘,情况紧急,叙旧的事儿咱们慢慢再说。您告诉女儿,您是否是温家人?” 秦夫人一怔,拉着秦姝的手越发的冰凉。 她叹了口气,片刻之后,才长长地叹了口气。 秦姝在今日之前从未见过她,可她分明从这一声长长的太息中听出了一抹浓重的悲伤。 悲伤?为何? 莫非对她而言,温家不是可以信赖的娘家?! 秦夫人开口了,“是,我是温家人。” 她本名温玉,温家现任家主是她的高祖父,她的父亲资质比较差,她这一脉素来也争夺不到什么资源。 直到她出生了,她乃是天水灵根。 高祖父说她将会是最接近太祖的人,也因为她,他们这一脉也重新被重视了起来。 这段时间她被悉心照料,高祖父亲自指点她修炼,她也确实不负众望。 然而,在她突破金丹那一日,族中突然来了位不速之客。 在告诉身边伺候的小仙童悄悄来跟她报信,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