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从此之后,只要曹文诏说的话,他就没有投过反对票。
想到这里,左良玉面色微微有些古怪。
他当时在邠州就总觉陈望颇为熟悉,现在记忆深刻一些,他终于是想了起来。
四城的时候,陈望就跟在曹文诏的身侧,是曹文诏的近卫。
战后,陈望战马的马颈下,挂着两颗真夷的首级。
左良玉之所以现在都记得,最重要的还是因为除去首级之外。
当时陈望战马的马鞍上,还插着一面缴获的牛录章京旗。
后金兵以牛录制为基础,屯垦田地,征丁披甲,纳赋服役,都以牛录为计算单位。
一牛录下有三百人,首领便是牛录章京。
辽东每年要打几十上百战,首级一年加起来都没有拿多少,缴获的军旗更少。
陈望按个时候跟着曹文诏出战,竟然抢了一面牛录章京旗回来。
“允成。”
左良玉抬起了头,喊了一声。
原本还有些喧闹的军帐瞬间便沉寂了下来。
现在的左良玉还牢牢的掌握着军中的权柄。
虽然对于军纪要求放的很是宽松,但是其他的方面左良玉却并没有放松分毫。
左良玉说话的时候,没有人敢打断。
“属下在。”
王允成离开了坐椅,半跪于地应答道。
左良玉目光闪动,先扫视了一眼帐中的众人。
他虽然在思索问题,但是所有人说的话他却是也听的清清楚楚。
“战报上面别耍什么小聪明,是什么就写什么。”
洪承畴不好糊弄,为了一点金银和功绩杀良冒功、杀降领赏让洪承畴记住了,无疑是捡了芝麻却丢了西瓜,左良玉这些事情拎的很清。
帐中一众军校听到左良玉发话,自然没有异议,皆是垂首应命。
左良玉心中轻叹了一声,他军中至今都没有一个出众的人才。
只想着一些蝇头小利,争的面红耳赤。
左良玉面色稍缓,最后才将目光移到王允成的身上。
“你去一趟……”
左良玉话到临头,却是突然停住。
“不。”
左良玉停顿了一下,站起了身来。
“你去备马,点两百骑,跟我去一趟淳化。”
左良玉在最后的关头改变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