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镇的骑军。
陈望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就在近前的祖宽,祖宽此时正背对着他,面向着孙传庭所处的方位。
他和祖宽并非是第一次在关内见面,之前在黑水峪时便已经是见过了一面。
如果是按照原本的历史进程,祖宽现在应该是仍在按兵不动,坐视济南被围攻。
等到清军攻破了济南,大肆劫掠一通退出关内后,祖宽将会被崇祯下令去官免职,着人缉拿,而后以失陷藩封罪处死,以儆效尤。
只不过现在很多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改变,祖宽这一次并没有如同原本的进程那般按兵不动,而是听了孙传庭的调令,领兵南下和他们会和。
从这一刻祖宽的命运便已是发生了转变,这一次事变他可能仍旧会被处罚,但是多半不会再有性命之忧。
历史上祖宽因为济南陷落被斩,其实多少也有些冤枉。
当时济南城被五六万清军团团围住,宣大军败北,刘宇亮在保宁府畏惧不前,高起潜龟缩在临清不敢动弹。
祖宽麾下兵马不过数千,还多是骑军,这样的情况之下诏令却要他孤军去救济南,这又如何能够救得?
似乎是察觉到了有人注视,祖宽微微偏头向着身侧看去,不过陈望已经是及时收回了目光。
祖宽目光在陈望的身上一掠而过,浅坑的景象并没有让他的心中有多少的感念。
他的心思并没有放在那些死难者的身上,而是放在了另外一件事上,转头也只是下意识的行为。
祖宽重新转头看向孙传庭,他上前了半步,想要向着孙传庭劝谏。
“督师……”
但是没有等到祖宽的话说完,清冷的筚篥声便已经是从南面响起,那是清军移动的信号。
包括祖宽在内,众人的目光也都被吸引了过去。
就在大清河的南岸,大量的清军骑兵正从原野之上呼啸而过,向着两翼铺展而去。
中央地带,大队的清军步甲伴随着连绵起伏的筚篥声正在营垒之中不断的活动。
陈望顺着声音向着东南面眺望而去。
清军在泺口镇的东南方设营,他们并没有进驻泺口镇中。
或许是因为泺口镇中有不少的尸体,担心疫病的滋生,所以将营地设于泺口镇的东南方向。
清军选定了泺口作为战场,他们掌握着战场的主动权。
而明军并没有多少的选择,他们只能够遵从清军的决定。
这个时间,正是大清河的枯水期,而且因为气候严寒的原因,此时也是冰期。
大清河河面封冻,根本不需要架起浮桥,便可以直接过河,并非是什么天险。
进驻泺口镇之前,在泺口的郊野明军和清军并非是没有任何的接触,彼此之间的骑军早已经是交锋了十数阵。
双方互有伤亡,清军骑军不多,而且其中蒙古人居多,他们的目的也只是袭扰。
依靠着人数上的优势,明军的骑兵占据了一定的上风,将泺口镇周边的清军骑兵全都驱赶到了大清河的南面。
陈望也领着本部的骑兵和清军的骑兵短暂的进行的交锋,斩获清军首级十六级。
曹变蛟所部的斩获最多,斩获清军首级四十三级,甚至曹变蛟还突入清军的骑阵,斩杀了一名蒙古正白旗的分得拨什库,大振三军士气。
祖宽也领兵出战也有斩获,不过相对于曹变蛟要逊色的多,只斩获二十五级。
一共八十四级,这样的战绩放在辽东,润色一下可以写一个小捷了,升官发财,各家都能赚的便宜。
泺口镇东南二十余里便是济南城所在的方位。
站在望台之上可以看到就在东南方向的尽头处,密密麻麻满是清军扎下的营地。
盘踞在济南周边的清军足有六万之众,被掳掠的百姓数以十万计,同时还有大量被掠夺的粮草金银等等辎重,因此清军的营地空前的广大。
清军的营地绵延环绕数匝,连营数十里,广阔无比,一眼甚至望不到边际。
“东虏现在的调动不过是正常的移营调防,通告各营军卒勿需惊慌,用饭过后各自归营。”
孙传庭紧了紧身上的大氅,目光放在远处清军营地之上,淡然道。
“回营之后,你们再加派些人手守夜,东虏晚上的时候可能派人袭扰营地。”
黄昏渐暮,夜晚即将到来,清军不会在这个时刻发起进攻。
孙传庭神色如故,双目微阖。
东虏的变化,让他原本不安的心绪定了很多。
东虏并没有主动来攻,派出的骑军主要是以袭扰为主,基本不会死斗。
如今更是隔河设营,摆出的是防守的姿态,而不是进攻。
贾庄一战,东虏到底是伤了元气,不再如同初入关之时那般肆无忌怛。
东虏的劣势就在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