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剩。
“为了一个女人,你连做人的尊严都不要了么?“齐单皱了皱眉,神情复杂地问道,他只是想故意刁难一下这小子,但他万万没想到,居然真的有人会吃染了泥土的食物。
“为了月牙儿,我可以舍弃一切。”小狼儿的声音很是坚定,这一次他没有表露出类似于“抬杠”的态度:“我是个男人,我就要为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付出代价。”
齐单对这个答案不置可否,他觉得眼前这孩子浅薄的有些离谱,大言不惭地说了一些“代价”、“舍弃”之类的话,结果却只是因为一个女人这么简单?不过对于一条走狗而言,这一点倒是好事。
“您需要我替您做什么?”小狼儿擦了擦嘴角的污渍,他扶着墙艰难地站起身来,对齐单的称呼也从“你”变为了“您”。
“你的体格还不错,练过武么?”齐单瞟了一眼小狼儿。
小狼儿摇了摇头,齐单又道:“我会送你去练一段时间武艺,如果你的进步很快的话,你就可以回到我身边、负责保护我的安全。不过你今天伤的有点重,还是先回家养养伤去吧,我会给你留下一个地址,等你养好了伤直接过去就行。”
没想到小狼儿却反问道:“如果我做了你的贴身侍卫,是不是就能经常见到月牙儿了?”
果然,月牙儿才是激励这小子的最大筹码,齐单心中叹了口气——如今的少年人怎么满脑子都是情情爱爱的?不过见小狼儿的态度端正了不少,他也没做否认,毕竟打了一巴掌也得给人家一个枣儿吃不是。
“那就不必养伤了,现在我就可以去。”眼见着白公子默认,小狼儿就跟打了鸡血一样。
“啧……”齐单思忖了片刻,便抛下了二人径直走回了相思阁,过不多时他又返了回来:“小子,你会驾马车么?”
小狼儿讪讪地摸了摸自己伤口已经结痂的头:“驾过驴车。”
“无妨,相差不多。”齐单点了点头,便带着两个少男少女往相思阁的后巷走去,他本来准备今夜就在相思阁住下便将车夫遣走了,那现在就得让小狼儿驾车了:“我指路。”
翌日一大清早,齐单刚睁眼就看到了一个彪形大汉像杆枪一样杵在自己的床头。
“我靠,你怎么来这么早?”齐单吓了一大跳,这才什么时辰?卯正一刻不到吧?
见齐单已经苏醒,江文炳一屁股坐在他的床头:“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是闲人啊?卯时衙门都升堂了。最近我爹要回来,我可不得好好表现几天,得亏你找我找的及时,明儿我就得去郡里当班了。”
江文炳的官职是京师左冯翊——京畿地区共有三郡,分别是京兆尹、左冯翊和右扶风,这三郡之名既是官职又是行政区域,合称京师三辅,虽然地属畿辅而不称郡,但实际上就是该郡的郡守、最高行政长官,不过要论起级别来这三辅要比贺难的师兄周獠那个水寒郡郡守大了半级左右——毕竟是首都地带嘛。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我姐要生了吧?这个节骨眼儿你不在京城?你不怕她骂你啊?”齐单顺口提了一嘴——他从来不带江文炳去青楼的原因也很简单,人家有妻子,而且他的妻子还是齐单的亲表姐,齐单生母榴贵妃的外甥女,工部尚书刘文龙之女。这也解释了为什么齐单和江文炳一直以来都同气连枝——毕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关系。不过话又说回来,齐单和江文炳从小就一直在一起厮混,连带着一帮家世显赫的孩子一起,齐单的表姐自然也在其中,就是在那个时候她就已经对魁梧奇伟的江文炳芳心暗许了也说不定。
您说就这关系,齐单敢带自己的姐夫往青楼跑么?让他姐知道了非得把这兄弟二人皮扒了挂在府门口。
江文炳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稳婆说估计还得大半个月,我去十天也不妨事。再说了她一个妇道人家对老爷们指指点点的干什么,大丈夫就应当带三尺剑立不世功,她敢骂我一句试试?”
“我依稀还记得你腆着个老脸去我舅舅家提亲那副低三下四的样子,你爹的狗舌头都没你伸得长……还有你见我姐出嫁那天打扮的时候,口水都要流到裤裆上了……”齐单的样貌俊美异常,主要归功于他的母亲榴贵妃,毕竟如果没有一副好皮囊如何能入得了大盛皇帝齐长庚的法眼?而刘尚书年轻的时候也曾号为美男子,说明这一家子血统都极为优良,而齐单表姐的相貌——这么说吧,单论长相,她还要胜过朱照儿几分。
齐单在外人面前通常寡言、矜高,但在自己人面前就不一样了,实际上他的嘴皮子一点儿也不比贺难差——对于他来说江文炳就是自己人,与走狗、属下、朋友都不同,他二人是过命的生死之交、胜过自己一母同胞的七弟齐复——毕竟齐单和江文炳年龄相若光屁股玩到大,而齐复今年才堪堪过十岁,年龄上就有差距。
被齐单视作“自己人”的寥寥无几,所以整个天下也没有几人看到过齐单这样有点儿孩子气的样子。
“行了,说正事儿吧。你大半夜让人通知我今儿来你这儿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