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不敢相信,他只道贺难是信口胡诌:“你要是这么说,那咱俩可真没什么好聊的啦!”
贺难努了努嘴,不置可否:“你爱信不信好了,总之你得知道这不是偶然——你找我苍茫大地无踪影,我抓你神兵天降难提防。”
史孝文哼了一声,但又想到自己如今落在人家手里,真要是再说什么也只是自讨没趣,随即便道:“那你问吧。”
“摩诃迦是,在无衣当中是什么地位?”贺难一上来就丢大招,效果相当显著,直接就把史孝文震地神情陡变——就好像两个人比武,其中一位还想佯攻试探一下对方的手段,而另一个上来就一刀攮在了对方心口上。
与上一次拷打史孝文相同,贺难又越过了很多问题,仿佛自己掌握的事情很确凿一样——其实他甚至连摩诃迦是与无衣究竟是隶属还是合作关系都不能确认,但他就是敢赌。
赌输了,接下里史孝文就可以信口雌黄地胡诌,而贺难的压力会非常大——他只能从史孝文的答案中拼命地筛选出可以取信的部分;但赌赢了……他就能听到自己想听的一切。
“没想到你还真有两把刷子啊,贺府丞。”史孝文咧开嘴苦笑,尽管他强作镇定,但心中的惊涛骇浪却没有平静的端倪。
“少废话,说杀你就杀你。”贺难是笑着威胁人的,撒谎都泰然自若:“我掌握的东西比你以为的要多。”
史孝文果然中计,他还真就认为贺难这是在用对方已知的情报故意试探他,所以道:“摩诃迦是和我一样,都是柴思畴的结义兄弟,他的绰号是‘菩萨蛮’。”
“他在无衣当中没什么明确的职位,但很多重要的事柴兄都会交给他去办,所以地位还是挺高的——我这样说,你还满意么?”
“满意。”贺难点了点头,面不改色地道:“那我要开始第二个问题了……”
“等等,我的第二个问题还没问呢!”史孝文大呼不公平,怎么贺难悄咪咪地就把自己的环节给略过去了?
“啊?我还以为‘你还满意吗’就是你的第二个问题呢!”贺难对此早有准备,甚至可以说他就是故意干扰史孝文的情绪,让他在这种“欢快”的氛围下逐渐松懈。
“你为什么要向我打听摩诃迦是这个人?”史孝文也会用这种问法——只要贺难回答了这个问题,他自然就能了解甚至推测出贺难听闻这个番僧名字的途径。
“从西域的一个胡商嘴里听来的,他与你们那个‘菩萨蛮’做过交易。”贺难可聪明着呢,能不暴露的信息他也是一点儿都不暴露——胡商是谁、交易的内容又是什么倒是一个字都不透露,这样下来反而给史孝文增加了额外的负担。
当然,史孝文也不傻,又与贺难互换了几轮问题之后,他也终于将许多线索串在了一起:“敢情……泰平镖局的那场劫案,跟你还有点儿关系啊?”
“呵呵……”贺难面无表情地冷笑:“我也不怕把实话告诉你——我说泰平镖局的总镖头是我老丈人你信不信?”
当然,贺难这话也就是随口一说,因为史孝文还没等来得及吃惊或者思考就已经又一头倒在了桌子上不省人事。
…………
贺难把被蒙汗药麻翻了的史孝文扔给了魏溃去看管,自己则独自出了酒楼,只要史孝文不跑,其实他也不担心自己这个局会在短时间内被人看出破绽来,更何况留着史孝文的命在还能起到作用,而他这急匆匆地离开则是要做另外一件事情。
泰平镖局里,还有一位非常重要的客人……在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