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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都宫的朝会持续了大概半个时辰,封赏杨杲麾下众将、调动来护儿大军这两件事对江都城内的大多数官员都没有利益冲突,故此对于这两件事也没有很怎么的上心,朝会散了以后便各自三五成群地到哪个酒馆喝酒聊天取了。
只有宇文述,朝会散了以后,他走出大兴殿时整个人都在颤抖。
宇文述跟了杨广几十年,从杨广今日的举动他已经看出杨广有了传位给杨杲的打算。更重要的是杨杲领兵在外,而骁果军也已经不再他掌控之下,他苦心筹划几十年的事情现在似乎离他越来越遥远!
不,我绝不会让我几十年的努力付诸东流,杨杲小儿,无论如何你必须死!
宇文述握紧了双拳,原本病怏怏的脸上这个时候却浮现出一副骇人的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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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陵城中,董景珍全军覆没的消息已经传了回来,这对于整个萧梁高层来说无异于一场八级地震。
萧铣双手颤抖着拿着那封情报,面色略有些狰狞地说道:“这董景珍到底在干什么,十万大军,还有城池之利,居然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全军覆没,他脑子里到底都是些什么?”
虽然说萧铣的确是打算借隋军的手灭了董景珍,但是他希望的是隋军和董景珍可以斗个两败俱伤,获胜的一方也是元气大伤。可现在的情况却是隋军几乎是以平推之势灭了董景珍,还收编了近七万降军,势力不减反增,这就让他有些抓狂了!
阶下群臣也是面面相觑,个个嗔目结舌,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萧铣颇有些不满地看了一眼阶下众人,厉声说道:“隋军大举压境,孤问你们,如何抵抗隋军南下?”
萧铣首席谋士岑文本硬着头皮出班说道:“梁公,隋军虽然在当阳取得了大捷,但是他们收降了近七万的降卒,想要彻底将这数万大军收为己用,没个三两个月是绝无可能,所以微臣以为隋军暂时是不会南下的。”
“如此甚好!”听了岑文本的话,萧铣稍稍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传令岳阳、衡山、长沙、桂阳、武陵五郡驻军立刻北上保卫江陵,孤要与杨杲小儿决一死...”
“报,梁公,大事不好!”
萧铣话还没有说完,一骑斥候突然风尘仆仆地闯了进来,“启禀梁公,杨杲率领十万大军已经离了当阳城,其前部先锋龙治已经距离江陵不足一百五十里了!”
“什么?”
萧铣瞪大了眼珠子,满脸不可置信地喊出了声。
“报,启禀梁公,紧急军情,江夏来护儿率领三万大军沿江而下,直逼岳阳!”
轰隆隆,又是一道惊雷劈在了萧铣头上,萧铣那面色红润有光泽的脸庞刹那间变成了灰白一片。呆呆地立了半晌,萧铣突然向发疯似的对岑文本吼道:“岑先生,你不是说隋军要整编降卒至少也得两个月后才会南下吗,这是怎么回事?”
“这...这个...”岑文本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哼。”萧铣极为不满地看了岑文本一眼,“孤看来护儿攻打岳阳是想断了孤的后路,将孤困在江陵。孤岂能让他们如愿,传令全军退守岳阳,借沅江地利抵抗隋军。“
岑文本一听此言,顿时大惊失色,慌忙劝谏道:“主公,江陵城高池深,城中尚有四万守军,隋军大多为我梁军降卒,战力不强,只有我等固守城池,隋军必定折戟于城下啊!”
“梁公,岑先生所言甚是,江陵乃是我萧梁旧都,万不可丢啊!”武将队中大将许玄彻出列附和道。
“嘎嘎嘎嘎!”
殿内突然响起一阵阴阳怪气的笑声,与岑文本、许玄彻一向政见不合的郑文秀出列对着岑文本说道:“岑先生为何如此笃定隋军拿不下江陵,记得刚刚岑先生还信誓旦旦地说隋军不会南下的,要是岑先生在判断失误那岂不是将梁公置于险地吗?“
“你...“岑文本气的瑟瑟发抖,手指着郑文秀说不出话来。
“不必在说了!”萧铣突然直立起身来大声说道:“孤心意已决,全军退出江陵,迁都长沙!”
“梁公英明!”郑文秀颇为得意地看了岑文本、许玄彻一眼,拱手说道。
许玄彻和岑文本无奈地对视了一眼,旋即拱手说道:“吾等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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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萧铣便带着数万大军还有一众萧梁文武仓皇地撤出了江陵城,星夜渡过沅江。留下大将许玄彻和郑文秀驻守岳阳,自己则带着一众萧梁元老撤往了长沙郡。
萧铣不战而逃,杨杲当即率领大军占领了江陵城,一面出榜安民,一面清理萧铣留在江陵的探子。又将囚禁在当阳县的董麟押解到江陵斩首示众已收民心。
江陵乃是萧梁故都,萧铣也有将这做都城的打算,于是便将大量军械物资都囤积在江陵城内。而当萧铣撤退江陵时又走的太急,故此这大量囤积的物资全都便宜了杨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