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刺头无话可说,王成叹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哪个王八蛋把这些大致情况告诉了孟书记,你也知道,我来这单位就是孟书记的意思,虽然身上带着任务,但…你回去同阿姨说,我很喜欢她也很尊敬她,这件事怎么处理?我听从她的看法。”
几分钟后,看着刺头一脸尴尬地离开的样子,王成内心笑疯了。玩心理战,王成没怕过谁。
果然,刺头很慌,为啥?因为有一些发票是他们公司的招待费用,他这些公司靠什么赚钱一目了然,傻子也都知道。如果被孟书记知道了,那代表着自己老爸的把柄就被抓到了。她知道轻重,回去就和自己老妈说了这些事。
她老妈也知道这回事大了。
王成来到服务中心,本身就充满着疑惑,王成恰恰利用了这种信息差,给所有人一种朦胧感:他就是孟书记派来解决问题、整顿问题的。让这些人认为王成是来帮孟书记抓一些领导把柄的。
“反正也没人敢问孟老六,孟老六坑了我这么久,也该让他付出点代价了。”王成心想。
孟书记这头在办公室连打几个喷嚏。
如法炮制约谈了剩下几个刺头后,王成准备“让子弹飞一会儿”了。
心情大好的王成在小区里散步,偶尔到小区的树边看看情况,突然,他看到曲总的身影。
曲总正从某栋别墅款款走出。笑容满面、一脸桃花,看样子刚刚很滋润。
王成赶紧躲在树后,再一看那栋别墅的号牌,差点把他下巴惊掉了:曲总竟然是…
王成按住快跳出来的小心脏,大气不敢出,他终于体会到了电视剧里那种感觉。
还隔着五六米远,就闻到曲总身上的一股香味。
待曲总走远后,王成才走出树林,他很疑惑:他们俩啥时候搞在一起的?
来不及多想,王成接到了东方的电话。
“兄弟,帮忙啊,哥哥这下是真的芭比q了。”东方一开口便是网络语言。
“怎么回事啊?”
东方娓娓道来。
原来,湖西县有个房地产开发商看着手中积压的一些房子卖不出去,就不顾政府发布的限价令,偷偷降价出售了,结果被湖西相关部门发现了,便对该公司进行了处罚,一处罚、新闻一公布,湖西其他房地产开发商坐不住了,都想效仿了。这个口子要一开,湖西就彻底收不住了。
“兄弟,你和成书记关系这么好!你帮我说几句好话吧,我是真的扛不住了,再这样下去,我这个书记就要倒计时了!以前总觉得县委书记好干,现在一看,这年头就没好干的县委书记,我这段时间如履薄冰、胆战心惊,人都要吓死。每天最害怕的就是接到市里电话,看到成书记的电话我浑身都发抖。”东方所言非虚。
王成长长地叹了口气,然后说:“我试试吧,你也别太着急,成书记是一个非常讲理的人,我相信他能理解你的。”
“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尽快把湖西的房价稳住,拿时间换空间,如果房价断崖式下跌,那就完蛋了。这也是我们这个体制的优势,可以用宏观调控手段去管控房价。兄弟,你现在在机管局可算是躲了个清净。咱这种三无人员在体制内就是扯淡的命…”东方絮絮叨叨,王成安静地听着。
王成对这些话深有感触。他有个前辈林黄秋,曾在道南接连创造了好几项记录。传说里:在大学毕业进入体制刚转正时,他还在一个偏远乡镇上班,当时地市让他回来直接提副科或者调到到省府办来,林黄秋不肯;于是便在该乡镇“按部就班”,四年内就到了正科级镇长;提副处时,地市甚至让他岗位任选:常委副区长、副县长、市某局副局长、团市委副书记。用民间的传说来讲,有点像求他提拔。
挂完东方的电话,王成百感交集。
现在各级主官的第一任务就是稳中求进,首要任务是稳;重要任务是“进”。各地都在“压缩水分”,这也看出帝都壮士断腕的决心。
…
而刺头的几位家属,主动约王成吃饭,所为何事一目了然,但王成想吊着他们,所以便以事务繁忙、改天登门拜访为由婉拒了吃请,为了营造“合理”的氛围,他还经常跑到孟书记家的别墅转悠,实则从后门去了叶书记家。这让这些人更害怕了。
这时,阚清拿着一大堆材料过来了。是关于组织两个服务中心的干部去社区打扫卫生的申请。
每年各单位都会组织一些这类活动,但王成很反感。
之前某县组织几百名干部去插秧,美其名曰不忘本、饮水思源、贴近群众,活动为期三天,组织费用近五十万,包含车子、住宿、下乡补贴、广告物料费用。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各类摄像机咔咔一阵怼。三天种了几亩地…人群走后,留下一田的广告牌和气球,搞得民声载道。
王成说:“大家要是义务去社区搞卫生,我非常支持,但这个费那个费,弄个卫生接近两万块钱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