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大明的百姓很多的,”张大疤拉兴致勃勃的介绍道,“有些在这里讨了当地的女人作老婆,在这里都住了几代了。来这里的海商们都喜欢在这里纳妾――女人不值钱,来做生意的时候有个安乐窝。” 常师德不由得再次相当了当年的越南游计划,可惜被老婆扼杀在规划阶段了。 常师德无心看,他在此地人生地不熟,只能信托张大疤拉了。问了几处商行的糖价,行情在七两到八两之间。接着他又询问了这里的一家粮行,米价每石五钱。价格他是绝对满意的,但是马上他就发现了一个要命的问题:此地的商行习惯于赊欠,糖交给他们之后,要到第二年才能清账。但是买米却是要现钱的。 而且这些商行的商人对他这个陌生的面孔带着明显的不信任的感觉,问什么都要等半天才回答。 “这是什么规矩!”常师德觉得很恼火,刚想说“这些猴子”,但是想起来这几个商行的老板从衣服和相貌来看都应该是大明的商人。 “走,去看看粮行的行情。” 张大疤拉道:“常掌柜不一定要银子,稻米也行么?” “不错,我主要是为了买米才来得。”常师德说。 “这就容易了。”张大疤拉道,“海阳是个小地方,除了大明商人之外,怕是没人能拿出八千两银子,但是能拿出米来换的本地的财主还是不少的。直接把糖换给他们就是了。” “他们愿意吗?” “当然愿意,糖是什么行情。交趾人也不是傻子。只不过他们没这许多银子,插不上手而已。” 当下在街边的一家茶馆里稍事休息,补充了些水。张大疤拉说接下来他们要深入内地七八里路,那里有一处本地大地主武玉甲的庄园。 “武玉甲祖辈也是中华人士,”张大疤拉介绍道,“听说是为了躲避元末乱世来得这里,在这里三百多年了。他家里的地可多了,蓄养了好几千家丁,连什么黎朝的皇帝都对他客客气气的。” “真是沐猴而冠!大明才有资格叫皇帝!”常师德本来就不大顺心,这下发作了。 张大疤拉感到有些奇怪,这群澳洲人对大明按理说没什么感情的,顺口道:“他家自个关起门来当皇帝,就过个嘴瘾而已。” 休憩片刻,队伍继续朝内陆进发。现在正是春季,亚热带的北圻大地上早已是春光明媚,土路的两侧是翠绿、金黄的广阔田亩,绿色的是稻秧在威风中抖动,金黄色的田地里,是还没有收割的稻谷。在炎热的阳光下,正发出一阵阵稻谷和禾苗的芳香。田地里穿着紫棕色土布的农民,正在进行插秧和收割的工作。 一年能够收三季稻的地方,真是一座天然的粮仓了。常师德不由得流露出了贪婪的神色。道路两旁散布些村落,低矮而简陋,但是看上去还很平静。村子周围散布者翠绿的竹林、香蕉和木瓜树,还有长得非常苗条笔直的槟榔树,高出在所有的树木之上,象旗帜一样的叶子摇摆着。 不时的,还能看到一些农家女子也在田间地头干活。她们戴着三角的竹笠,穿着打了许多补丁的紫棕色的紧身布衣,用褐色的布巾把头、额、耳鬓两颊和下巴都紧紧的包裹起来。常师德看不清她们的面孔,但是她们都有着占城女子的典型的体型:较长的腰际线,纤细而有弹性的腰肢和低宽的臀围。虽然不是他喜欢的丰乳肥臀形的,但是别有风味。这让常师德的心又开始跃跃欲试起来 “这也是个被忽视的资源。”他想,买个女人不知道要多少钱。 与他有类似的感觉的人大概不少: “真是好地方啊。”陆军的战士在交头接耳。 “能在这样的地方种地过日子,真是死也值得了。” “得有自家的地才行,给人当佃户,终归一辈子受苦。” 常师德回过头来,对战士们说:“如果在这里给大家分了地,大家愿意来不?” 战士们都笑了:“当然愿意!”“我一家子都来都愿意啊。”…… “要是这里的人要把你们赶走呢?” “那就把他们全部赶走!”集体回答。 “不行,得把女人留下!我还没老婆呢。”有个愣头青插了一句。 队伍里一阵哄堂大笑,笑声引来了附近地里的农民的张望。 张大疤拉七七八八能听得懂些普通话,也笑了起来:“常掌柜,你准备在这里买地?” “以后的事。”常师德其实也就随口一说,调动下士气,时刻给当兵的和职工们一些不算太远的大饼。 说笑着道路上慢悠悠的来了一头大象,战士们多半没见过这庞然大物,都有些害怕。 “别怕,这是大象,胆小的很,大家不要惊扰它!”常师德吩咐着。 张大疤拉低声道:“掌柜的莫慌,这是武玉甲的庄园管事人在巡视。” “骑大象出来逛街?好大的场面。” “常掌柜,刚才您那二泡尿就尿在武玉甲家的地上了。” “……”常师德顿时气馁。这大地主的排场,果然不是盖的。 骑大象的人穿着黑色的衣服,戴着斗笠,手里提着长鞭,虽然瘦小,看上去倒也威风凛凛。身后还跟随着十多个黑衣服的家丁。 张大疤拉跑了过去,似乎在说话。过了一会,他折返过来说:“管事的请掌柜的到庄子上一坐,这事有门!” 虽然对张大疤拉的可靠度他还是有些疑惑,但是事到临头,总不能说可能有安全问题就不去。当下硬着头皮随着去了。 常师德一行就被管事带到了一处庄子上,庄子是有些怪异的中国式的庭院,倒也是雕栏画栋,搞得很华丽,就是看着不怎么对劲。常师德和贝凯没有得到预料中的殷勤华丽招待,等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