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时间里,林佰光通过马本元的本地关系和利用手中苟家账本进行讹诈,对整个琼州府各处衙门加紧了渗透活动,很快把大部分的衙门渗透进去了。不仅建立了以师爷、书办和衙役这样的中下层人物为对象的关系网,还成功的收买了当地好几名主要官员的仆佣。现在琼州知府昨天看得是哪本书只要有需要他第二天就能知道。 “我之所以说要在这个地方加大人力投入不是说增加常备情报人员,我们在这个地方已经有了很强实力,有足够的能量保证缺少经验的新人在这里活动的安全性――把琼山县作为情报人员的实习场地。” 这个想法够新颖。江山想,“在相对安全的‘敌占区’进行实习?” “没错,”林佰光点头,“琼山县是明朝地方社会的一个缩影,虽然在繁华程度上要略逊一筹,还是官府的运作,社会形态还是很有代表性的。我们的情报人员,不论元老还是土著,在这里活动取得的经验都要比在东门市这样的地方实习来得有用,起码他们会有在敌区活动的紧张感。” “能保证安全?” “完全可以。”林佰光保证,“任何人只要被抓,我就有办法弄他出来――当然要花点钱。” “好,这事我记下了。” 他接着说:“我正在培养二名土著情报人员,原本希望能够从中选拔一个接替我在琼山的工作。不过最近我才发现恐怕很难――他们太年轻了,还要过五六年才能满二十岁。不是他们的能力不够,而是在大明一个人的年龄是开展社会活动的关键问题。”他咳嗽了一声,“过于年轻的人很难获得足够的尊重和信任。容易被人轻视。当然,如果安插他们到下层社会这没有关系,要是以商人或者其他与官府、缙绅有接触的职业身份,年龄最好能在二十五六岁之上。我希望局里在选择新一批土著情报学员的时候要有所注意。” “是这样。”江山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他想起自己看到的已经结业的土著情报人员培训班的档案――清一色都在二十岁以下。 谌天雄一直没说话,这时候插话了:“办过几届培训班,都是培训些少年,这有什么用?一个劲的要忠诚,可光有忠诚也干不了事。” 十几岁的少男少女大多只能担任机关工作,派到外界去只能担任一些简单的跑腿和打听工作。这对大规模开展活动很不利。 “还有,情报培训应该有重点,而且必须有一定的技能。”谌天雄补充道,“我看了下他们的训练资料,实际上和政保总局的培训内容差不多――很多非法活动技巧――完全没必要。我们需要什么样的情报人员?无非是能够准确的报告敌人的动向、数量、当地的社会民情、经济状况,这些内容90%都是公开情报,只要多花点力气收集整理就行,用不着大费周章的去学什么跟踪、绑架、纵火之类的事情――这不是收集情报,是情报作战了。 “我对土著情报人员的要求是:他们只要掌握基本的搜集情报的技能就可以,要会计数,认识几个字,能撰写报告最好,不行的话能够准确阐述所见所闻也够了。然后教授一些简单的秘密工作技能,其他一概不用。而且也用不着他们如何赤胆忠心久经考验。采取适合的保密和组织制度就可以让他们即使被抓或者叛变也影响不了大局――低级别的情报人员完全可以按照消耗品来培训。” “还有应该教授一些掩护和生存技能。”林佰光补充道,“会一二门手艺,或者会念经算命之类,这样情报人员就能够利用职业作为掩护进行流动。” “当然,也可以有针对性的培养一些高级的人才。但是我反对直接培养高级情报人员――这种所谓的直接培养情报精英的制度是不可行的。应该从工作了若干时间的普通情报人员中选拔优秀分子来进行继续教育。”谌天雄继续阐述他的情报人员教育理论。 这样的建议才算是有建设性的,听一下第一线人员的想法果然是很有用的。江山暗暗点头,其中的一些关节他也想到过,不过没有形成系统。现在这二位说得比他全面系统多了。 “那好,以后我们就按照这个方案来培训情报人员。”江山立刻肯定了他们的建议,“这样听你们一说,思路活泛多了。还是第一线的同志考虑得全面。” “哪里,哪里。”林佰光很客气的说。 江山见会议气氛已经变得比较融洽,这时候他才说道:“关于情报工作的开展,我的思路是这样的: “我们把情报工作分成两大类,第一类是是可以有目的、有计划的、容易建档保存备查的,即各个地区的稳定信息的收集和编纂。比如地图测绘、交通考察、物流经济情况分析、物产、人力、政治组成与外交倾向、历史沿革、邸报抄件及重要出版物摘抄、长期驻军情况,公共和大型军事设施概述……等等等等。” “存档在总情报资料库内?”王鼎在笔记本上画了几道。 “是的。这些情报的来源可以依托各种部门,包括驻外站之类的机构,也可以派遣专门的人员去这些地方以经商游学游方为名进行实地考察。以古代社会缓慢的发展速度来说,一次考察得到的资料也许十几年都不需要修正。” “这太夸张了--”林佰光摇头,“一二年核实一次还是应该的,特别是对交通状况和民情。现在不是太平年月,崇祯朝的十七年基本上是一个逐渐变乱的时代,社会变化非常快。” “大致就这个意思。”江山决定不和他纠缠细节,直接说下去,“这些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