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领的增援队伍因为要让运输物资的长龙开行,所以沿途不得不拔除河道内的木桩,清理河道。一路走一路清理,一直到下午才抵达了三良市。此时战斗已经基本上结束了。尽管拿下罗宅花了一点时间,但是天黑前罗宅已经被占领。 文德嗣立刻指挥部队对整个三良进行了“肃清”和“甄别”工作。一批人立刻被绞死。而查封抄没财产行动一直持续到晚上才停止。 搜捕肃清残余敌人的工作彻夜进行,四百多名海兵封锁了所有的出入道路,一队一队的巡逻兵打着火把巡逻在每条大街小巷,搜捕着每一个企图逃走的土著。抓到的人一律送到在打谷场和公所附近的临时拘押营里等待发落。 三良市的抵抗力度是最大的,海兵们的报复也特别残酷――尽管他们受到纪律的约束,不能在百姓们头上发泄怒火,但是在对待乡勇上就这么这么客气了,如果哪个人稍有抵抗或者言语不逊,就会被当场一刺刀捅死。 文德嗣签署完第一批绞刑命令,舒展了下身子。一口气签署这么多的命令,当领导也不容易啊。他站起身来,看了看火光通明的院子,院子里已经清理完毕,廊檐下已经换上了海兵站岗。刺刀反射着院子里的火把光芒,寒光闪闪。 他叫来一个值班的军官:“石支队长在哪里?” “他在临时医院。我这就带您过去。”军官毕恭毕敬的说道。 公所的一个偏院这会已经改成了医院。东暖阁改成了临时手术室。一张紫檀木桌子权充手术台,四周刮起了帘幕。十几个射灯布置在周围――电是外面的自行车式人力发电机提供,由海兵们轮流骑车。 张土木给一个乡勇做了腹部弹丸取出术,缝合了伤口――很难说这个伤员能不能活命,条件太简陋了。不过起码做了手术他有活命的机会,不做就必死无疑了。 “注意护理。特别是要按时给药。”张土木关照完卫生员之后,把自己沾满了血迹的乳胶手套浸泡到一盆清水里,仔细的洗干净,又泡入一盆酒精――要是在临高,这些事情都有护士会帮他做,这里就只好自己动手了。 张土木是随军医生。带了几个学急救外科的土著医学生和许多器材药品,除了打算救死扶伤之外也有个准备练手的意思。原本他是在虎门设立医疗点的,然而支队在珠江上的巡游战斗却没有产生多少需要他亲自出马的重伤员。最后他决定跟着支队一起行动,没得自己人抢救起码可以抢救俘虏。 抱着这个心思,这支小小的医疗队留下一半人和器材,其他人就登船到了石志奇占据的石湾。张土木正在石湾待得无聊,前方传来了石志奇中箭的消息,他赶紧又带着徒弟、器材在士兵们的护送下赶往三良镇。 原本以为要抢救石志奇得,不过跑去一看石志奇的还没到需要抢救的地步,他神情萎靡的坐一张榻上,箭头带着一小段箭杆还留在他的身上――随军卫生员发觉中箭的地方离一条大动脉很近,不敢帮他切开取箭头,只好等张土木来了。 青霞的一箭射在他套在制服外面的“铠甲”上――这是配发给没有装备防刺服的元老们的防护装备,类似一件旧款的钢板防弹衣,在关键部位插入钢板防护。羽箭很准确的射中了他的胸前的护心钢板,只差一点点就直接刺入了他的心脏。 要是真得射中了,石志奇有十条命也要当场挂了。羽箭被钢板弹开。箭头斜斜得插入了他的肩膀。箭伤倒不严重,张土木给他清洗伤口,注射了破伤风。又给他服用了抗生素。 “你运气还不错,”张土木在毫无麻醉的情况下给龇牙咧嘴的石志奇缝合完伤口,“差点戳到了动脉。戳到动脉你就没救了。等着进翠岗开追悼会吧。” “张大夫,你咋一点同情心也没有。”石志奇躺在病床上直哼哼,“我的骨头没断吧……” “骨头没断,不过你浑身软组织挫伤,也够呛啊――要好好的休息一个阶段了。回临高之后再拍个片,看看韧带和关节有没有损伤――我不是骨科大夫,有些事不敢打包票。”张土木洗了下手,“从房顶上摔下来没断骨头,算你走运。以后要当心了!” 石志奇有气无力的说道:“我辈乃是海军陆战队军官,一贯是身先士卒。” “呵呵,”张土木笑了笑,“实话说,你的确是你们支队里受伤最重的人了。” 石志奇不由得发出一声不知道是惭愧还是愤怒的叫声:“前前后后死了十二个人,我自己也受伤――回去怎么说啊,面子里子全输光了!” “是死亡十四人。在攻打寨子的时候又阵亡了二个。”张土木说,“不过受伤的全都没事。” “老天。”石志奇呻吟了一声,大约是牵动了什么痛楚的地方,一阵龇牙咧嘴。 张土木说:“要不要我给你吃点止疼药?” “不用了。这个,你手里的止疼药还不是鸦片古柯之类的东西,俺坚决不沾。”石志奇说,“要不搞两个**看看……” “笔记本没电了。”张土木立马回绝了,“你还是好好休息。我给你片润世堂做得安眠药,这可是刘三吹嘘的纯中药制剂的――当然了,其实鸦片也是纯中药制剂。” “我不敢休息――元老就我们二个,你又没带过队伍,靠土著军官指挥我怕出漏子。” “我看他们的表现都很不错,有条不紊。现在镇上的秩序都恢复了。你就别费心了。再说文总下午就带着D支队来了。有他坐镇你还不放心?” “文总也来了?” “没错,他忙完了大概会过来看望你。”张土木笑了笑,“就是黄爪子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