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铂鋆在时枭仁的卫生部从龙有了一段日子,在百仞总医院成立早期,虽然有公共卫生专业的人才鼎力相助,但是医院日常运转工作越来越干扰时枭仁等人的临床工作。即便大家都是博士、硕士,也需要人去做打杂碎催的活计――正式的说法是总务后勤行政这块――这个有一定专业性的现代活计一时半会儿是土著归化民无法接手的。 原本这个工作是赵艳梅的先生何平的。不过自从卫生部属下制药企业不断扩编。何平作为曾经有过制药厂工作过的经历继续留在行政岗位上未免可惜,就被调去卫生部药械总厂和老婆做夫妻档去了。 这么一来总务工作就没人了。于是,人事部门从档案中挑选了一个自穿越以来一直宅在大图书馆当管理员的但是表示过强烈的“医疗卫生这行当我最熟”的邓姓宅男,由他负责百仞总医院的后勤总务工作。 邓姓宅男的前半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loser。作为医科大学教授的儿子,他虽然知识面较同龄人宽广,且有高度发散性思维,却连高中都没考上。教授看出他不是认真读书的材料,于是送他去参军,本来觉得我的儿子再不务正业,在部队那个环境中 总能学出个考军校的水平吧?没想到他在某个大院里当不出操的少爷兵接线员都当不利索,号码背不过,于是草草结束了一年的服役。回家赋闲半年。 教授想总该给他找个有技能的出路,想到自己从事眼科屈光专业多年,好歹算是有点名气和关系,于是又送他去熟人开的眼镜店当学徒,准备学成了顶着教授担当顾问的光环开眼镜店。好在当邓姓宅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学徒生活即将蒙混不过去的时候,教授供职的大学为了照顾某位big head退伍的儿子,忽的出台了一个当期有效的转业安置文件,邓姓宅男因而混入了医科大学附属医院,成为了行政楼里一个跑龙套的碎催。在碎催生活也再次陷入困境时,邓姓宅男毅然参加了穿越。 邓铂鋆在医务科的工作,在时袅仁看来也就是差强人意――比归化民强得一点就是此人至少能和无障碍沟通,知道什么叫现代医学。而且时时刻刻都能冒出无数术语和整套的病案来,足够唬弄归化民。在本时空下当个科长大致还算凑合。 邓科长在百仞总医院是个最忙碌的人,全院乃至全卫生部上下的吃喝拉撒都归他管,基本上和人说不了三句话就会要来句“兄弟还有点事情要去办”。自然是不会平白无故的跑到香港来的――时袅仁派他来得目的自然和巡诊有关,当然其中还有省港医院的筹建工作。 邓铂鋆笑嘻嘻的不说话,跟在时部长身边。众人一路迎到香港商站大楼里,少不得又是一番接风洗尘的应酬,最后将他送到客房内安顿。 因为时部长是人民委员一级的高级干部,时时刻刻都要日理万机,所以这客房是套间,卧室之外还有办公室,供来访的元老办公会客用。 时袅仁下船伊始,不免身心疲乏,但是去广州巡诊不比在绿区、黄区,广州这地方虽然现在元老院几乎是半公开在活动,但是到底也是敌人的统治区,怎么也得算个橙区,自己一干人深入“大明地方统治核心区域”去活动,虽然小郭拍胸脯说绝无问题,他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时院。”邓铂鋆不习惯元老院那种苏维埃式的称呼,还是习惯性的用旧时空的称呼,既显得热络又显得自己是出身卫生系统,“去广州巡诊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好了,您旅途劳顿,在香港这里休息几天再发出吧。” 时袅仁说:“广州那边也都准备好了?” “是,就设在广州的紫诚记――我已经派李默去那里打前站了。” 李默虽然是最早的一批护士,但是她的学习水平不行,护理学什么的一直过不了关,各种专业课程学起来很吃力。时袅仁觉得她在这方面恐怕也没什么发展潜力,费半天功夫充其量就是个护工的水平,干脆调她到总务上去――总算她能写能算,普通话说得也不坏,给邓铂鋆打下手还是富裕的。 这次让她去广州打前站也是因为她能说一口很好的广州官话。 时袅仁点点头,他知道邓铂鋆打得什么主意:这小子别看当个科长的稍嫌不富裕,但是在钻营搞钱上极富创意。这次到广州来巡诊,邓铂鋆主动要求来打前站,连巡诊计划都是他一手制定的。时袅仁没出发前看了一眼就乐了:“你这是铁了心要搞省港总医院啊。” 原本巡诊就是件比较“简化”的事情,主要是搞搞内科治疗,顺便做点门诊小手术之类。不管是人员配备还是药品、器械,都是相当简单的。 但是这回广州巡诊配备的人力物力,明显都比着海南、雷州巡诊要上一个层次。要不是时袅仁不同意,企划院那边也肯定通不过,邓科长保不定把移动式手术室都要弄广州去显摆一番了。 “我休息一天就行了,不知道章鱼号要整备几天?” “我刚才去见施元老的时候他说最多二天就行。”邓铂鋆说着拿上来一个文件夹,“这是关于省港医院设置的一个计划书草案,您先过目圈阅一下。” 时袅仁接过计划书看了看,看罢他笑了笑:“小邓,你这省港医院,倒是颇有私立医院之风……” 邓铂鋆在座位上落座。皱着眉,假笑似的向上咧着嘴角,这是他特有的“半笑半严肃”表情,细声说:“现在卫生部面临的情况您也是知道。五道口那帮人虎视眈眈,成天吹风说什么国家财政很紧张,需要照顾的方方面面很多,卫生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