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说起来这次俘虏中有不少也不是西班牙人,我觉得他们对天主教国王也不见得就是那么忠心耿耿――无非是有奶就是娘的货色。” 这个问题两人没有继续讨论下去,利用欧洲人俘虏是很敏感的话题,在没有得到元老院的风向之前,谁也不愿意把自己的真实想法先说出来。 为了转移话题,陈海阳说:“听说这次抓到了个西班牙大洋马,这可是很难得的一件事……” “我也觉得奇怪呢,怎么去菲律宾的船上有这么一位身份高贵的小姐?” “你怎么知道她身份高贵?” “带着好几个仆人,住在艉楼,还有许多箱贵重的行李。”钱水廷已经读过林传清等人撰写的任务报告书,“怎么说也不会是个普通人吧。” “再高贵,对我们来说有啥用?”陈海阳笑了笑,“我就怕到时候又要为女人起风波了。” 虽然元老们多多少少有皇汉的倾向,提起欧洲人虽然不至于像柳正、小白狼这样张口“白色类人生物”,闭口“白皮猪猡”,但是总有些不屑一顾。不过对白种女人却都充满着极大的热情。有一次于鄂水喝多了说,很多元老其实是“拜洋马教”的教徒。“大洋马”三个字简直是g点触发器,只要有人在BBs上一提起,就会有几百条回帖。 这个天上掉下来的西班牙女人,与其说是美好的战利品,不如说是颗定时炸弹。 “不要紧,按照战利品处置办法标卖就是了,大家自由喊价,价高者得。”钱水廷漫不经心的说道,“要是觉得还摆不平,干脆送到临高紫明楼――服务大众不就完了。” “这样女王不得发飙,直接给你扣个诬蔑妇女的帽子……”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沿着道路走了过去。 就在他们为大洋马的处置展开讨论的时候,对外情报局里,关于大洋马的资料已经被汇总到了李炎的桌子上。 对外情报局对这位年轻少女的兴趣是很自然的:在这个航海十分危险的时代,一位出身高贵的女子很少会冒险航海――何况是从已经发展成熟的美洲殖民地航渡到马尼拉这样的新殖民地去!只有某些十分必要的事情才会驱使她这么做。 再结合她随身携带的大量的行李,愈发让人感到她此去马尼拉是有着某种长远的目的,而非仅仅是短时间的拜访。 根据他们对船长等高级海员的询问和查阅旅客名单,已经知道这位小姐名叫:唐娜玛丽娜?德?阿雷利亚诺,是一位“半岛人”的女儿。船长只知道她来自墨西哥城附近的一所专门收纳贵族女孩子的圣多明哥会女修道院。送她商船的委托人吩咐他将这位小姐安全的送到马尼拉,其他就一概不知了。 这一情况引起了李炎的重视,再结合船上发现远远超过一般需求的水银,李炎认为马尼拉一定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在发生。 因而他立即去和江山碰头就这一情况向他汇报了下,要求江山出面找执委会:暂时不要将这位西班牙少女按照《战利品处置条例》来进行处置,而是“冻结”起来。 “很可能她会有用!”李炎说,“如果剃光了头发,再要利用起来就会很麻烦。” 他指得是如果要允许她赎身或者要通过她做某些工作的话,按照本时空的标准剃发这样的“净化”措施未免极具羞辱性。俘虏的出身的家庭是难以接受的。 “你说得对,这两条船上颇有一些我们不知道的谜题。”江山说,“我这就去执委会。” 博铺的隔离检疫区临时留置所里关押着二条船上的所有西班牙俘虏。阳河已经拿出了基本的清点数据:除去路上伤势恶化死去的,进入隔离区的俘虏共有289人,其中女性4人,其余均为男子,年龄最小的十一岁:一名船舱侍童;最大的六十五岁:圣瑞蒙多号的船长。 虽然还没有详细的进行审问,但是从肤色和相貌看,显然不全是西班牙人,里面有一些是典型的黄种人面孔,可能是东南亚或者美洲的土著水手。 虽然执委会决定先对他们进行甄别和审问之后再决定他们的命运,但是在此之前清洗他们肮脏的身体是件必不可少的事情。检疫营地的工作人员很快就忙碌起来。 唐娜玛丽娜?德?阿雷利亚诺单独坐在固定在地上的一张等待“净化”的长条椅子上,按照她在修道院里受得教育,谦虚的微微垂着头。 这个棚子里原本可以让一百个“待净化”的土著妇女等待,现在只有她和三个女仆。 三个女仆,端坐在她的身后的一排椅子――和平日里一样,保持着沉默。 虽然托洛萨太太一言不发,但是玛丽娜依然能感觉得到她严厉而警惕的目光触及她的后背 “这个讨厌的巫婆!”玛丽娜暗暗的想着,由衷的厌烦着这个从新西班牙就跟着着她的陪媪。 托洛萨太太是个寡妇――很多年的那种寡妇,笃信宗教,十分的虔诚,将肉体的欲望和世俗的诱惑视为最大的罪恶,因而成了有身份的家庭心目中年轻少女和少妇们最理想的陪媪。 玛丽娜自小在新西班牙的女修道院长大,这家女修道院专门收纳出身名门的世家小姐们,承担她们的教育,直到她们能被家族接出去嫁人――那些不能嫁人或者不愿嫁人的世家小姐就会留在修道院内发愿当正式的修女。 因为女孩子们大多出身高贵,家族往往为她们支付大笔的捐款,所以这所修院不像一般女修院那样院规严厉生活清苦。如果抛开过多的宗教活动和一年到头不能出门的寂寞无聊感之外,修道院的生活并不难熬。 相形之下,倒是出了修道院之后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