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娜在浴室楼上的单独卧室里被囚禁了好几天,这里的一切和修道院颇为类似,简单的房间,但是床单柔软舒适,精致的纱帐,窗户上虽然安装着铸铁的栏杆,但是大幅的玻璃透入的阳光明媚耀眼――让她想起了西班牙的太阳。 最让她难以置信的是卧室居然有单独的厕所:全部用上好的中国瓷砖贴面,连马桶都是瓷器的! 我现在比国王、皇帝、苏丹和红衣主教们还要阔气!她吃惊的想到。 她的每天的生活十分优渥――虽然没有女仆贴身服侍,但是每天都会有华人女仆来为她收拾收拾床铺,送来一日三餐,都是些她没尝过得简单又新奇的伙食:口味清淡,味道鲜美。 玛丽娜在女修道院的伙食虽然谈不上艰苦,但是克制和禁欲的理念是始终贯穿着对她们的教育中的,因而伙食十分寡淡。乍一尝到各种新奇美味的食物不由得胃口大开。特别是一种用海鲜和稻米制作的烩饭令她十分喜爱。饭后总是会送一杯放入柠檬片和糖块的“红茶”。 每天还会送来许多新鲜的水果,很多是她从来没见识过的。 每到中午,收拾过午餐餐具之后,一名女仆会进来帮她放下泛着暗黄色微光的细致美丽的中国帘子,把灼热的阳光挡在室外,然后端来一个美丽洁白的青花瓷瓷缸,里面放着一大块的冰:晶莹剔透,散发着一缕一缕的白色水汽。然后她就会在女仆的服侍下换上柔软透气的细布做成的睡袍,在宜人的温度和惬意的幽暗光线中沉沉睡去。 下午四时她会被唤醒,然后会被女仆带去洗澡――这是强制性的。如果她不去,健壮的女仆会毫不犹豫的揪着她的胳膊拽着她去洗,她们用一种加了某种香精油的肥皂为她洗澡,这让她很是不安:据说苏丹的后宫也是这样做得。 洗过澡之后,她被重新带回到卧室,换上干净的衣服,替换下来的衣服全部被收走。服装并不奢华,但是全部是非常细腻舒适的料子――穿着也觉得合体舒适。 如果不是她的俘虏身份,这些日子可以说是十来年来最优渥舒适的生活了。她的心情甚至为此能 前些日子,这里一直十分的安静,楼下很少有人声。但是从几天前开始,院子里开始热闹起来,经常有人来回走动的声音,不时还响起斥骂和哭叫声。从窗户边勉强可以看到院子里的一些情况,她看到有许多褐色、黑色和金色头发的女人在院子里等候,她们一个个披头散发,破衣烂衫,神情萎顿,被那几个曾经“伺候”她的华人女仆搓弄着,斥骂着――显然她们是俘虏或者奴隶。在这个院子里重复着和她一样的过程。 这使得她对自己的命运异常的担忧:这样的优待显然不是单纯的“好意”。她只能在焦虑中等待着自己的命运。她开始失眠,经常连续几个小时的祈祷。 这天,门多萨小姐终于出现在她的面前。 “您终于来了!”被焦虑和等待折磨已经开始有些神经质的玛丽娜说,“你们到底打算怎么安排我?” “你这么想知道吗?” “我只是想早点知道我的命运罢了。”玛丽娜手里拿着念珠,仰望天空。 “我们不是海盗。但是您是我们的俘虏,所以要按照处置俘虏的规矩来办,也就是说:公开拍卖。” 这个词汇似乎是极不情愿的从门多萨的嘴唇中吐露出来的。 “上帝救我!”玛丽娜惊叫一声,似乎就要昏了过去――这是她最为害怕的事情。她不由自主的紧紧的握住了门多萨的手,颤声说道:“看在我们是同胞又是基督徒的份上!不要让我沦为后宫的女奴!” 门多萨的表情让她心里又升起了一丝希望:“您听我说,只要你们肯放了我,我的未婚夫会给向你们支付一笔巨款――我的未婚夫马上就是马尼拉最富有的人了!或许是整个菲律宾,甚至新西班牙最富有的贵族!” 门多萨摇了摇头:“这不可能。这是元老院的决定!”她的脸上带着同情的神情:“你好好休息吧。”说着快步离开了房间。 唐娜玛丽娜?德?阿雷利亚诺昏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在了床上,一位陌生的教士正坐在她的床畔,带着爱怜的表情看着她。 “神父……”玛丽娜看到一位欧洲神父,不由得想坐起身来。 “我的孩子,您的身体还很虚弱,还是先躺着吧。”神父说着一口蹩脚的西班牙语,“您先吃一剂药――会让你舒服一些的。” 他喂她喝下了一小玻璃杯苦涩的药水。 “神父,”玛丽娜虽然不知道为何这里会有一位欧洲人神父,但是他的出现让他燃起了新得希望,但是对方的西班牙语实在太难懂了。于是她试着用意大利语――对方果然能够说语。 “您是意大利人!” “不错,我来自意大利。” “看在上帝的份上,请您救救我!”她哀求道,“海盗们要把我拍卖!请您不要让我沦为异教徒的奴隶!” 说着她从自己的手指上拽下了戒指:“请您找一个人,把我的信件和戒指一起给交给他,他会重重的报答您和您的使者的。” 神父摇了摇头:“我的孩子,即使我马上派人去送信也来不及了。拍卖会就在后天举行。他们打算把您和那些从巴士拉运来的女奴一起拍卖……” “上帝!”玛丽娜捂住了自己的脸,抽泣起来。 “您不要担心。”神父压低了声音说,“门多萨小姐将您的求告告诉我之后我一直在为您的解救而奔走……” “您快说吧。”玛丽娜的心中又燃起来希望的火焰。 “您现在是在临高,是澳洲人的领地上。他们会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