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山庄总管理处是一个建筑群,类似早年只有一条街的小镇。这里距离凤凰山庄宅邸和几个奴仆的住宅区都不远,方便各处往来。石板街道的两旁矗立着一个个作坊、仓库、商店,还有整个山庄的运营核心:总管理处大楼。 这座总管理处大楼是一座带拱廊的砖木结构二层小楼。矗立在高高的台阶上,大门的左右各有一面宣传栏,贴着着各种“告示”。不过山庄里的庄客奴仆们大多不认字,经过的时候大多视若无物。 凤凰山庄总管理处是按照现代农业企业的模式进行管理的,凤凰山庄就是一个农工贸三合一的大型企业。赵引弓从一开始就从临高移植来了整套农委会下属企业的管理模式。还引入了少量“政治上可靠”的归化民干部作为凤凰山庄总管理处的骨干。并且逐步从当地的奴仆中提拔了一些可靠能干人员充当中层管理人员。 虽然处于杭州站的管理之下,但是凤凰山庄的生产和经营很多时候是直接根据弄农委会和轻工业部的指示来运作的。赵引弓对具体的经营虽然有最终决定权,但是他很少直接干涉凤凰山庄的生产事宜――实际上他也管不过来。 作为一个“打头的”,王四娘对总管理处的唯一概念就是每天到这里来领取派工单和工作结束之后上交记工牌子。此外,就是每个月的月底到这里来领月钱和买生活日用品。 总管理处的街道上有一座很大的铺面:三开间门面二层楼房。类似合作社在高雄开设的那种综合性商店――实际也的确是商业部的合作总社开设的分店。里面销售各种日用品。二楼还兼做小餐馆。顾客自然就是凤凰山庄的全体奴仆了。眼下在凤凰山庄“挂了档子”的奴仆连带家眷已经扩展到六七百号人,俨然一个小小的市镇。 赵引弓为了确保人员稳定性和可控性,除了少数不得不外雇的专业人才之外,庄园内不用长工短工,除了少数专业性特别强的技术性工作之外,所有工作都交给从收容来得难民中挑出来得签“死契”的奴仆来做。至于大量粗笨工作和季节性短工,则由江边的难民营里等候转运的难民出工承担。 凤凰山庄是个闭合式经济体。凡是在凤凰山庄“挂了档子”的人不论男女老幼只要当差出工都有一份月钱领,可是这月钱不是银子也不是铜钱,而是德隆银行的流通劵。 德隆银行在总管理处街上也设有一个分柜,专门负责月钱的发放工作,同时也提供储蓄服务。它最主要的工作是负责为杭州站进行资金调度和周转。确保每一笔资金都在有效的监管之下。 一开始奴仆们对拿流通券还有些不适应,不过眼见着商店里的东西又多又好,价钱公道,也就接受了这个事实。凤凰山虽然就在城外,但是距离城里的商业区相当远,有这么个铺子在方便的多。 月钱每个月发到奴仆们手里,然后在总管理处的商业街上循环了一圈又回到杭州站的账户上。这样可以有效的压缩白银的使用量,而且也变相的增加了对流通券的支撑。为下一步流通券进入杭州市场做准备。 赵引弓和企划院都不算黑心的资本家,商业街上的各种商品物价订得不但不高,甚至比外面还要便宜些。不过因为合作社的本地货源是批发价,而有很多东西又是山庄或者临高自产的,按照内部调拨价供货得,实际利润还是高出不少来得。山庄里的人也可以申请之后按照一定的牌价一定额度把流通劵换成白银和铜钱。以便拿到外面去消费,但是山庄里既然可以买到大多数日用消费品,价格又比外面低,兑换成白银的动力也就不强了。 现在正是五点半左右,街上来了不少人,有买东西,也有准备上夜班的,街道上居然有些熙熙攘攘的感觉。这里沿路都有“路灯”,其实就是点铁制的火笼炬,里面已经堆满了柴火,只等天一落黑就会点着。 王四娘来到总管理处廊檐下面的“记工室”。这里的大门敞开着。里面七八个“师爷”把算盘打得劈啪直响。各处已经下工的“打头”正排着队拿着记工簿子来这里记工。每天的记工单汇总起来就是月末发月钱的依据。她把今天采茶的记工牌子交了上去,记工室的师爷早就拿到了茶厂的入库单,两相比较无误之后在工单回执上盖了一个“核讫”的图章,递了出来――这回执由“打头”的保管,万一有什么在核发月钱的时候有异议的话,就是核对的凭据。 王四娘人长得风流,又是个伶俐人,人缘颇好,走到哪里都能和人说得上话。到得记工室里,立马就有人和她打招呼,手里的记工单也马上就有接了进去。几个色迷迷的师爷便借机说些轻薄话来调戏她。有一个干脆借着递回执的机会想捏她的胳膊。 “作死!老娘可是有男人的。”王四娘笑嘻嘻的拍掉了对方的咸猪手,“你一点好处也没有,还想来吃老娘的豆腐?” 里面顿时一阵嬉笑,有个师爷说道:“有好处,四婶子!老爷刚才派人来传话了,叫你晚上不用上班了,吃了晚饭就进内宅见他。有事要吩咐。” 王四娘一怔,平白无故的,晚上传见她做什么?还没等她回过神来,各种调笑的话已经冲着她涌了过来。 “四婶子您这花容月貌的,怕是老爷要青目垂加呀。” “就是,四婶子您是一朵鲜花……” “你娘才花容月貌呢。”王四娘啐骂了几句,把柜台里递出来的回执小心的夹在随身的一本“护书”里。 既然晚上的活不用她去干了,她赶紧到外面找到小组里的另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