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上里出现了一阵夹杂着惊讶、恼火和喜悦的叹息声,看起来这个结果多少有点出人意料。然而执委们却一个个风平浪静,显然他们早就预料到这样的结果了。 萧子山注意到单良的脸一下变得扭曲起来,随后又恢复了正常。而程研究员一脸过于波澜不惊的表情,显然是强作镇定。他知道独立调查委员会的结论不仅是调查得出的,亦是各方私下折冲的结果。这几个月别看表面上波澜不惊,私底下却是波诡云谲,各路人马不知道暗中使了多少手脚。 正想着看下一步有没有人提出异议,会不会继续撕逼。他把目光投向后排,寻找着几个有可能发难的元老的时候,文德嗣忽然举手了: “议长同志,我想就这个问题说几句话,是否可以?” 钱水廷皱了下眉,显然文德嗣的举手不在他的预想之中。但是他也没什么合适的理由拒绝,当下点头同意: “下面请文德嗣先生……同志讲话。” 文德嗣今天穿着十分稳重的黑色棉布上衣,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上主席台,如果眼尖一点的人,可以看到他的头发似乎抹过某些物质,十分的服帖。 他拿着稿子,先看了一眼,又看了看会场上的元老们,手扶了下话筒: 同志们!刚才姬信做得报告已经把调查的事实讲得比较清楚了,对于事件各方行为的总结也比较到位。关于强力机构改革的讨论也说了不少,我就不再多说了。我现在跑上来,是想借这个机会谈一谈这次事件中暴露出来的工作态度问题。 这些元老都是在自己的岗位上作出过成绩的,有些人的成绩还相当杰出。但是现在,他们的工作态度出了问题,很大的问题!如果无法解决这些问题,我们元老院就无法在星辰大海的旅程中更进一步。 首先,这些元老没有对自己的工作环境做出周密的调查和认真的研究,而是躺在过去的成果上睡大觉。政保局的同志们满足于十人团,警察局满足于线人,却没有想过这些监控措施存在哪些死角,没有下去认真调查社会治安的客观真实情况,更不用说高瞻远瞩的研究如何排除隐患了。 其次,是对下属情况的掌握。从报告里我们可以看出,政保局和警察局对自己的下属非常不了解,对他们能做到什么,不能做到什么,完全是两眼一抹黑。而且这些元老对沉下去认真了解队伍素质也是没有兴趣的。他们发号施令的时候,完全是从主观愿望出发,而不是从客观实际出发,都在那里想当然,甚至出现了被监控目标已经消失,负责人还在会上拍胸脯说一切尽在掌握这样荒唐的事情! 刚才有元老说政保局无视元老安危,拿元老钓鱼,要改组机构。改组机构我没有意见:治理国家,我们都没有经验。不断的试错,不断的改进这是符合事物发展的客观规律的。咱们谁也不是生下来就会走路的。 但是,这个改组机构到底是为了元老院的大业,还是为了某种目的,同志们是要认真的考虑一下的。我要说,为了达到自己的某种目的,有时候还是拿不到台面上来得目的,信口开河攻击自己的同志要不得。但是,这次政治保卫局有没有问题呢?我看是有的,主要是工作态度问题。如果不能改变这种工作态度,不管怎么改,我们的安全保卫工作还是要出问题,出大问题! 马甲同志曾经说过不能因为出来问题就否定政保局的工作,不能忽视成功的经验。我同意:政治保卫是荣誉只能躺在秘密档案里,出了问题就会身败名裂的工作。几十年兢兢业业的工作,一次工作失利就会前功尽弃。这的确是很残酷的,但是,政治保卫的性质就是这样,敌人可不管你多少年兢兢业业的工作,只要一次出了纰漏,或许给我们的工作就会带来不可估量的损失。 我们对政治保卫局投入的资源是很少――你们不要盯着几个十人团,政治保卫局行动的时候还要使用警察来执行任务,这么寒酸的政治保卫部门你们见过吗?所以我要说我们的政治保卫工作取得的成绩是很大的,是主要的。 很多同志在各种场合都说不知道政治保卫局在干什么,但是我要说,大家能够安安稳稳的工作,回家安安稳稳的睡觉,循序渐进的推进我们的各项建设,这里面政治保卫局有很大的功劳!是不容抹杀和诋毁的。 但是,我们也要会过来再想一想:政保局在这次事件中做出成绩的是谁?是刘富卿,是杨草这样的归化民干部。而午木同志呢?他做了什么呢?孙子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在这次事件中,他午木是既不知己,也不知彼!没有造成太严重的损失,是因为运气和钱朵朵平日里的训练做得好。像他这种工作态度,必须批评! 回头看看我们自己,有多少人还是像我们刚来时那样认真细致的工作?上面说的工作态度,已经不仅仅出现在政保局这几个部门了。现在我们的地盘扩大了,压力变小了,很多人都变得没有那么认真,那么拼命了。有的同志看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想着要“垂拱而治”;有的同志忘记了权力是谁授予的:就知道摆架子,搞官僚主义的一套,不要说归化民了,就是对自己的同志一样摆架子,打官腔,门难进,脸难看,话难讲;有的同志不认真专注自己的本职工作,忙于跑官要官、请客拉关系,嘴里唱高调,心里想着要戴更大的乌纱帽;有的同志呢,不讲团结,拉帮结派,每天还要拿着放大镜盯着别人,生怕漏掉了一个麻子。使套子、下绊子,捕风捉影,唯恐天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