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支祁看着昏死的犯人被拖走,胖道士又开口了,却是对着自己说的,“你自诩邪道中人,可对这活尸之术有所研究?,不如介绍一二,如有可取之处,正好在尔等身上试试。” 巫支祁浑身打战,说不出话来。胖道士好像谈性大发似的,“这澳洲活尸之术,是当地土人所传,以秘药炼魂,使魂魄渐散。初时不觉,似行动如常,进而日见消瘦,茶饭不思,喜生食活物。待得十天半月,会神智不清,暴躁易怒,常人饮食已无法入口,唯有活物可稍减饥渴。再过数日,则型容枯槁,肉身渐腐,偶有尸虫傍身。此时魂魄半数离体,已无神智可言,有问必答。嘿嘿,有什么秘密,此时就全问出来了。再挨得数日,活尸将成,就是刚才看到的那样,只余追逐血食之本能,永生永世受那煎熬之苦。” 胖子一口气说完,看看面无人色的众人,继续道“可惜此法虽然精妙,然耗时过久,无立竿见影之效。后经阳伞道人改良,以秘术蒸活尸之血,注入活人体内,只需三四个时辰,活尸即可大成。我估计着,再等个一时三刻,那位想赎罪的就会知无不言了,要是他没来得及说完,下一位……”他伸着手指在空中滑动,指向巫支祁旁边那人,“就是你了!” 巫支祁斜眼看去,那人全身软瘫,耷拉着脑袋,眼神涣散,似乎已经精神崩溃,口中喃喃说着饶命,招供之类的话。 就在此时,门又开了,有三个怪人拿着一根顶部有一个圆环的棒子,分别套在一个人的脖子和两只手上,推着那人进来了。那人依稀就是刚才被拖出去的犯人,只是分别短短时间,此人已眼窝深陷,肤色死灰,与刚才画影中的活尸有几分相似。 崔汉唐走上前去,用带着大手套的手拨弄犯人的脸,啧啧赞叹:“手艺不差啊!”同时挥手示意,三个怪人推着犯人朝被绑着的众犯走过来。同时说到“此活尸还有一妙处,身上带有尸毒,要是被他们抓了一把,咬上一口,免不了也要变成这样,只是他们胃口太好,会弄的肢体不全。当然,对你们是没什么区别的。”边说着,那三个怪人就强迫犯人的头在众犯身上摩擦,被碰到的犯人都极力躲避,可惜被绑着也躲不掉。 “此人眼下炼化未久,神智未失。等下他狂性大发了,那张嘴就是一口!”崔汉唐做了一个夸张的动作。看着火候差不多了,巫支祁嘴唇颤动,似乎想说什么,其他犯人求饶之声已经成了下意识的昵语。 他找了一张椅子坐下,“时辰未到,诸位宽心稍候。”过了一会又显得不耐烦的样子“闲着也是闲着,吾等不如戏耍一番。我现在开始问这个活尸,诸位想说的也可以说,要是比这个活尸说的快,道爷一高兴就赏点什么,要是还不如这个活尸管用……崔汉唐顿了顿,“那就赏它一块肉!” “他全招了。”崔汉唐洋洋得意,“起初这妖道还不肯说,后来才知道原来他以为自己已经被抽了一魂二魄,胖爷少不得又得表演下法力无边,做法将他的魂魄收回,起码也费了胖爷一甲子的功力,这才让他五体投地,信服胖爷的法力!再问他就是竹筒倒豆子――一干二净了。哼哼,求得不过是免收魂魄,纵然千刀万剐也原意。这买卖真值!” “少宣扬你的封建迷信了。”午木不以为然,“还是请慕局先谈案情吧。” 虽然崔汉唐摧毁了巫支祁的精神防线,但是案情复杂,线索众多,具体的审讯工作还是由有刑事侦查工作经验的慕敏亲自主持的。 “案情比我们的想象的要复杂,但是总得来说和我们先前判断的差不多。是一个反元老院的集团所为。这个团伙的头目便是在多次政治案件中都出现过的‘石翁’。”主持具体侦察工作的慕敏说,“巫支祁说,石翁是谁他并不知道,只知道是京城里的大佬,一个叫木石道人的道士负责联络安排他们的工作。顺便说下,这个巫支祁很害怕木石道人,说他会抽魂之术,自己不慎被他抽去了一魂二魄,只能受制于他,到广州来干这铤而走险的买卖。” “真是瞎掰……”林佰光不由自主的评论道,“他怎么知道自己丢了魂魄?” “这亦有道术――”崔汉唐正要解说,午木打断了他的话,“这方面的科普我们喝茶的时候你再谈,先说案情。” “更稀罕的情节还在后面……”慕敏说道,“巫支祁虽说被抽了魂魄,但是木石道人许以事成之后还他魂魄,再给三万两银子的酬劳――这在大明可是巨额的酬金了――而且当场就下了一万两银子的定金。巫支祁这才会到广州来。据其交待,此行的目的一共有三个。 “第一个,是破坏广州的风水,诅咒元老院。坏元老院的气运。他们在冒家客栈大肆杀人炼丹,就是在制作所为的‘镇物’,再放入六脉渠中,扼杀广州的生气,使其变成绝地。”慕敏说,“据他交待,镇物已经放了一多半了,只是因为冒家客栈被破获,才没完成。” 在场的元老脸上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林佰光问道:“这么说那本渠谱就在他手里喽?” “不在他手中,”慕敏说,“渠谱是高天士带给他的,他按照渠谱形状绘制了一张‘镇物图’之后又交还给高天士了。 “第二个,是为石翁改命转运。似乎这位石翁对自己的仕途不满意或者不放心。”慕敏继续道,“不过,同样由于冒家客栈被破获,这个所谓的改命转运的阵法没能完成。巫支祁供述说木石道人对这事很着急,冒家客栈败落之后,他躲避到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