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到的梧州不多久,梧州便陷入战火,未婚夫自尽身亡,仆役逃散干净,她一个人流落在此,无依无靠。便起了要为丈夫报仇,自己再以身相殉的念头。 “自尽?”解迩仁略略不解,“你未婚夫既是自尽,与我大宋有何关系?” “我家夫君乃是邢丞焕。”蔡兰说到自己丈夫的名字,低声啜泣起来。 邢丞焕是谁?解迩仁一时茫然,还是赵丰田提醒:邢丞焕就是在梧州知府的幕僚。知府自尽之后,他也在二堂自尽,还留有两首绝命诗。 “原来是他啊。”解迩仁恍然大悟,心里暗骂这邢丞焕:你又不是守土之官,何必自尽?抛下这年纪轻轻的老婆孤苦伶仃!还搞的她来行刺首长我,真是造孽! 再看这蔡兰,跪在地上哭的伤心,梨花带雨倒亦有几分动人之处,解迩仁心里微微一动――这小娘子也挺可人的。 有了这个思绪,心肠也软了起来,口气放缓道:“原来是这样。不过你那夫君也好没意思,他又不是大明的官儿,何必跟着那胡知府自尽殉国?抛下你一个人流落他乡!真真是无情的很!” 这话说的“不合官体”,不论是衙役牢子还是蔡兰都是一愣。只有赵丰田久在首长身边,对元老们的思维模式很是了解,只是鼓着嘴一本正经的站着不言语。 “我元老院攻打广东,是吊民伐罪而来,是为拯救大明受苦的百姓而来。那胡知府冥顽不化也就是了――好歹他还受过崇祯的皇恩,当过几年官儿,吃过几年俸禄。你丈夫不过一个普通的读书人,竟然也跟着胡知府去自尽!真是个糊涂人。真是辜负了你这样的好女子。”解迩仁觉得没什么好问了,他心里存了念头,原本“就地处决”或者“押回临高发落”的打算已经取消了,在怜香惜玉的情绪的左右下,他起了“改造”的念头。 实话说,解迩仁并不缺少女人,蔡兰也不是什么天姿国色,魔鬼身材,但是有什么比改造一个恨你入骨的“敌人”的女人,让她最终死心塌地更能让人有成就感了呢?正所谓男子的最大之乐事,在于压服乱众,战胜敌人,夺取其所有的一切,骑其骏马,纳其美貌之妻妾。 解迩仁道,“她虽然意图行刺,亦算事出有因,情有可悯,我也无意深究――一个可怜的孤弱女子,也不必再押在牢中,帮她收拾一下,先押到土地祠再听候发落。” 这土地祠亦是地方衙门中的建筑,位置就在衙门的大门和二门之间院落的东侧,正对着西面牢狱的大门。 这地方衙门里土地祠却是明代的特色,这也是明太祖朱元璋的发明。据说这位叫花子出身的皇帝,曾在民间目睹元末吏治的腐败,所以开国之后,就以倡导廉政为巩固政权的急务。除了在衙门里设立“上天难欺”的戒石外,诏令全国“府、州、县、卫之左特立一庙,以祀土地”。除了“祀土地”之外,凡是凡贪污额达60两银子以上的官员,一律枭首示众再“剥皮实草”。据说剥皮的场所就在土地祠内,所以又名“皮场庙”。 ----------------------------------- 下次更新:第七卷-广州治理篇345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