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延亮问起房子的事情,汤梦龙不以为然的一挥手: “房子有现成的――就是给你现盖也不难,我们这里有建筑师呢。”他走到窗子旁,指着广场东北方向的一栋三层楼房。 “你看那一栋怎么样?” 顺着他的手指指向,是一栋新古典主义风格的三层砖木结构小楼,外墙是红砖的原色,墙体上还攀着绿色的藤蔓,看上去又文艺又清新。 许延亮有些不相信了――他可看够了临高的包豪斯式建筑。哪有这么好看典雅的房子。迟疑道:“是这座?” “没错,就是那栋三层砖楼,漂亮吧?” “靠,你这出手够大方的!” “这是张兴培设计的,原本是三亚图书馆。”汤梦龙不无遗憾的说道,“当了,现在里面是一本书也没有。给一些归化民干部当宿舍。实话说是浪费了。干脆腾空了给你们用。” 许延亮多少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你这可真是一份厚礼!” “哪里,哪里,这也是盘活固定资产嘛。不然这好好的房子空置着,每年光是维修费就是一大笔钱,” 许延亮心里盘算着,总部机关目前大概有五六十人,接下来扩编之后最多也就百十来号人,这栋楼用来办公足够用了。他马上又想起了另一个问题,东南亚公司的商站是在河西区,总部机关的人员如果住在河西,每天还要花时间通勤。 “宿舍能解决吗?” “可以。”汤梦龙毫不犹豫,“我这里房子有的是,就是吃饭问题也容易解决――到食堂包伙就是了。要改善伙食就得上河西去了――那里餐饮店挺多的。” 许延亮逐一和汤梦龙敲定了相关的搬迁事宜。汤梦龙几乎每件事都拍了胸脯,表示自己“全力支持”。 许延亮自然要投桃报李,当即向他透露了南洋公司即将要开始募集资金,暗示可以以优惠条件拿到公司的原始股。 “这个么,既然政策允许那我肯定要参几股的。”汤梦龙也不忸怩,“不过实话说,要是你们能在这里把工商业带起来那就更好了。” 看来这位汤市长还是很有些想法的。许延亮想了想,说:“要说我们能做什么现在还为时过早。这样吧,你把三亚这边的基本情况和我说说,我们合计合计。” “要说三亚这边,底子还是有一些的。”汤梦龙,“现在的问题是没有新的增长点。从王工调走,我上任开始,元老院就没有在我们这里增加新的固定资产投资项目。只有一些项目的改造和增产类的投资。要说数量也不算少,但是光靠这几个国企来带,增长还是太慢了。” 还有一个关键性的问题他没有说,那就是这几个国企对三亚本地的贡献度很小。以本地最大的企业田独矿务局来说,按理说数万工人形成的小镇有可观的消费力。但是田独的劳工一半以上是从东南亚来的奴隶,除了最基本的吃饭穿衣之外谈不上消费力。其他工人也大多是单身汉――没有老婆,没有孩子。下班之后大多是食堂吃饱饭就回宿舍了。和三亚发生的联系就是食堂采购当地生产的蔬菜、食盐、海产品和少量的生活用品。最大宗的消耗品:粮食和服装都是从临高运来的。 这么大的一个基本人口盘? 却几乎不参与三亚的经济循环。 “……你知道老国企啥派头吧?对? 田独矿务局就是那个样子。”汤梦龙说。 “其他东西不说了,粮食和布匹不应该啊。你这里不能直接进口? 还得从临高运?外国人不愿意赚这个钱?”许延亮不解道。 “外国人当然愿意? 问题是外国人卖了粮食和布匹之后也得进货,他们想要的货物:糖、丝绸、工艺品、药材……我这里都不产,得从其他地方运来。要么就是我们付真金白银――这可是有额度的。” 这的确是个问题? 许延亮心想? 不过这并不容易解决。比如糖和丝绸? 其实都有些土产品的意思,就算想在三亚搞相关产业也需要大量的投资。从成本来看也不经济。这都不是南洋公司能解决的,需要企划院和其他部门的协调。 不过他没有说话? 继续听汤梦龙说下去。 “田独也没什么合适的出口产品? 它的所有产出就是矿石? 连选矿剩下的矿渣也是外运的。所以它生产什么,其实和三亚没多大关系? 完全是一个独立的经济体。”汤梦龙抱怨道? “我一度想过能不能向矿工卖房子? 或者至少能长租一些公寓给他们。可是矿工都有宿舍? 他们又很难逃到老婆组织家庭? 对买房子或者租房子也没什么兴趣。” 三亚的第二大产业就是椰子加工业了。 三亚周边本身就有很多天然的椰林资源,但是远远达不到种植园的规模。主要是靠收购――这也是目前本地很多百姓和附近的黎人的一项副业。因为澳洲人收购椰子,不止三亚,整个琼南但凡产椰子的地方都出现了收购商,在当地收购椰子之后运销到三亚来。是目前三亚最成功的一个产业了。 椰子浑身都是宝,元老院主要是用椰子来生产椰子水和椰子干,椰子水作为三亚特产的一种饮料在当地装瓶消毒,然后由天然冰制冷的冷藏船运销往临高等地,在广州也是相当高级的“澳洲高级饮料”。椰子干主要用来榨油。椰衣里提取的椰棕纤维用来制绳,椰子开花季节还能用其花酿酒。 这个产业几乎不产生废物,可以做到椰子的全利用,经济效益极高。是三亚最赚钱的工业企业。也是仅次于田独矿物局的本地第二大雇佣企业。吸纳了本地的大量劳动力。 “三亚椰子公司是我们这里的经济支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