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癞子头干得。二叔公因为要包庇他,故意放出话来说是澳洲人干得。” “我今晚就去见见张瘸子,阿清,这几天晚上辛苦你把族里的几个后生仔召集一下――不知道都有哪几个,我有个计划。” “行,吃过晚饭我就去去办!” 吃过晚饭,陈霖也悄悄地动身前往张瘸子家。 张瘸子不是陈家人,住处比较偏远,也多亏如此,他从坟院过去十分方便。穿过几条田埂,便在河汊看到了七八间茅草屋,这里住得都是南沙村讨生活的外姓人。要么是为陈家佃种,要么是做工。 张瘸子在丝坊做工,原本收入很不错。但是他的恶习让他的房子是这几间中最破旧的,小院连个门都没有,标准的柴扉。。 进得院子,只见张瘸子的老婆在小院里借着天色纺纱。南沙因为多是沙地,适合植棉,种棉花的人家不少。 张瘸子虽然好赌,不过总算有底线:老婆和房子不上赌桌。不过这也是说说罢了。他不止一次的欠下赌债,要不是陈家帮他料理,老婆房子早就被人收走了。 “张嫂子!”陈霖打了个招呼。 张嫂子一见是陈霖来了,慌忙起身道了万福。 “张伯现在怎么样了?”陈霖无心和她多客套,问道。 “还能怎么样,躺在屋子里生闷气呗。”张嫂子苦笑道。 “这么说病好得差不多了。” “他哪里有什么病,就是自己把自己给气着了!”张嫂子继续纺纱,絮絮叨叨道,“我说你这辈子被人打得还不够多么?从前欠了人赌债,被人吊在村口树上剥掉了裤子抽,出乖露丑的事你都忍了,这会挨了一拳头几个耳刮子就生气了,还说什么不干了--不干了你吃什么!” 陈霖原本想敷衍几句就进去,没想到张嫂子几句话里显然有东西,他倒不着急进去了。且听张嫂子怎么说。 “没想到这老东西还振振有词,说宣老爷回来当上丝坊掌柜的时候说了,这丝坊过去是陈家的,现在是大伙的。不许谁仗着自己是陈家的族人就高人一等,就欺负人……”张嫂子说了叹了口气,“我对他说这宣老爷不过是说说漂亮话,你也信!再说这宣老爷从前就不是什么好……”说到这里她赶紧刹车,陪笑道,“你看我又在胡说八道了!也该打嘴!” 陈霖暗笑这张瘸子一把年纪,居然还信这种无稽之谈。也难怪赌钱总是输得精光。他赶紧道:“嫂子您明事理!我看倒比张伯要强得多呢!二叔这回的确是孟浪了,我先替他给你们陪个不是!” 说罢挑草帘进了屋子。屋子里一片昏暗。借着外面的天色,可以看到张瘸子并没有躺在竹榻上,而是一个人坐在破竹椅上。 他的左眼睛紫了一块,肿的无法睁眼,右眼也淤青了。这副模样也的确没办法在染间工作了。 陈霖笑道:“张伯,你甚至好些了没有?这回实在对不住您老。” 听到陈霖声音的张瘸子勉强睁开眼睛,赶紧从竹椅上站了起来,有些怨恨又无奈的说道:“九爷,你莫要这样,小老可承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