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祖国的母亲病故,只剩下一个行动不便的父亲。
他不愿意出国,家里也没有其他人可以照顾,他咬咬牙,带着妻儿回国。
回国后没多久,他的女儿就被发现异常,经诊断确定,她得了罕见病,是一种基因病,不能根治,需要用钱买昂贵的药物吊着,还得有人一直在身边照顾。
所以,他选择就进入了紫金科技。
不是他有多认可紫金科技的平台,也不是对安夏有什么深情厚谊,完全是因为放眼全国,只有这么一家公司,能让他做自己想做的研究,其他国内公司没这个实力,国外的在华分公司又并不承担研发任务。
紫金给的工资,比起国外顶尖高科技公司的核心研发部来说,是少的。
但是,比纯响应总部要求的外企分公司们,是要高不少。
是纯洁的金钱关系,让他进入紫金。
太太一边在家照顾孩子和老人,一边想办法做点小东西在“中国货”上卖。
刘杰一边在紫金做人工智能开发,一边也接一些私活,帮别的公司开发办公软件。
人人都说“钱不用多,够用就行”,可是到底多少才叫够用?
一亿十亿尚有边界,一句够用,就是一辈子。
现在刘杰每天都在为全家的花销“够用”而拼命工作。
去年人工智能组因为没有出任何实绩,年终奖拿得是全公司各项目组最低的。
太太充满希望的眼睛在听见他拿回来的年终奖数字时,瞬间像熄灭的火苗,黯淡下去,什么都没说,轻轻叹了一口气,那一声叹息像一块石头压在他的心上。
就在刘杰发愁的时候,他接到了一个电话,对方叫林迈克,是他在美国留学时的老同学,对方说要来中国出差,顺便来看看他。
两人见面之后,常规的寒暄完,林迈克就问起刘杰最近怎么样,太太女儿怎么样。
不问还好,一问,刘杰整个人都绷不住了,他向林迈克诉说生活的艰辛。
林迈克非常体贴地帮他一起数落老板:“得到了你这样的人才还不知道珍惜,想想你那个时候可是我们项目组工资最高的啊。”
“唉,也不能怪她,她对我还不错,都怪我学了一个在国内很难马上见到现金的业务,如果我也做直接面向市场应用的就好了。”
刘杰把自己做的工作说了一遍,也说了安夏在年会上力保他,说愿意一年砸一亿。
“哈哈哈?一亿?这哪够啊。”林迈克笑起来,“她还不明白人工智能要做多少东西,光收集数据就不止花这么多钱。”
“我们公司现在找着了一个新的收集数据方式……”刘杰已经喝得晕乎乎,大概喝醉之后爱吹牛是一种男人通病,刘杰心情这么低落一人,几瓶啤酒下肚,也没耽误他吹嘘自己的事迹。
“这个方法很不错啊。”林迈克又给他倒了一杯酒,“那都收集到了哪些数据啊?”
“我也不太清楚,什么破坏蛋白质……可能……可能是油煎荷包蛋吧……哈哈哈……”刘杰的舌头已经大了起来,开始胡言乱语。
林迈克再继续追问,刘杰也说不明白,他脑子里只有数据和图形,但不知道那些图形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又喝了一杯,刘杰就彻底地瘫在座椅上不说话了,看着桌上的菜发愣。
看着他这样子,也没法继续往下聊了。
林迈克只好叫了辆出租车,送他回家。
进门的时候,他看见屋里除了刘杰的太太,还有另一个女人,生得白白净净,又温柔娇俏,盘着双腿,坐在垫子上与刘杰的女儿玩“噼噼拍,噼噼拍,大家来打麦,麦子打得多,磨面做馍馍……”
看她跟小姑娘玩得如此投入,林迈克猜测,这个女人大概是邻居,或者是刘杰太太的什么亲戚。
林迈克的心里忽然像被什么击中了一样,他本来应该送完刘杰就走的,他忽然决定改变主意了,他帮着把刘杰扶到卧室之后,便出来,跟刘杰的女儿挥挥手。
“珊珊,你不记得我啦?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珊珊定定地看着他,缓缓摇了摇头。
安夏笑着说:“我们珊珊太小啦,还是个小宝宝,什么都不知道。”
听到安夏这么说,林迈克更确定安夏应该是跟刘杰家很亲近的关系,不然怎么会这么亲昵。
“我是刘杰的同学林迈克,你好呀。”林迈克把手伸到安夏的面前。
安夏感到有点别扭,她只在商务场合跟人握手,要穿着套装,踩着高跟鞋,力拔山兮气盖世的那种。
她站起身,礼貌地与林迈克握了握手:“安夏。”
“啊,你就是安夏?紫金科技的安夏?”
“是啊,你知道我?”
“知道知道,如雷贯耳,紫金科技的创始人,没想到这么年轻。”
“见笑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