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不是,他怎么推人呢?”安夏百思不得其解,是红梅认错人了,还是在兵站有他的原配妻子,红梅找上门让他十分头疼?
此时,脚步声纷乱,原本在外面的战士也忙不迭地往屋里走。
司机和工作人员也都进来了。
屋门关上,隔开了与外面的视线,红梅的哭声却飘进来,钻进每个人的耳朵,她的哭声越来越大。
安夏不明所以,被陆雪拖到屋里,借了兵站的热水,又是擦脸又是擦手。
“红梅千里迢迢找过来,他怎么推开了,这多伤人啊,我得去看看。”安夏想站起来,又被陆雪按住:“别去打扰他们。”
过了一会儿,哭声小了,安夏实在忍不住,走出厨房间,发现军民一家,扒门缝的扒门缝,扒窗户的扒窗户,都在偷偷往外看。
隔着半开的窗户,安夏看见建国跪在红梅面前,红梅抱着他的脑袋,还在哭。
“太不容易了……一年前他刚结婚,婚假休了七天就回来了,然后再没回过家。”站长摇头叹息。
安夏:“!!!”
“那有联系方式吗?”安夏记得一路过来,所有的兵站都没有电话,熊平安说汽车兵有专门的“报饭车”,飞快地在前面开,通知兵站,马上会有多少个人过来吃饭。
“有啊,写信,路好走的时候二十天,路不好走三个月。”
安夏跟陆雪最长一次一个多月没见面,但是天天不是打电话,就是在网上见,自嘲谈了个网恋,但至少能说说话。
红梅这一路走了二十天,千辛万苦见到建国,后天就得回家上班。
太苦了。
安夏叹了口气,连传信都这么艰难。
无人机虽然能无视地型,但是受天气影响更大,就高原这个动不动就刮风下雨下雪的破天气,还不如卡车送信来得稳妥。
邦达兵站位于4390米,比荣许的位置还要高,安夏站着都要重重喘气。
陆雪让她躺下睡觉,高原反应带来的颅压升高让安夏头疼欲裂,根本睡不着。
“还是起来干点什么,转移一下注意力比较好。”安夏硬撑着起来。
陆雪扶着她满世界溜达,绕进一间屋子,没有窗,唯一的门上还钉着木板和塑料布,以此防风。
在角落里甚至还有一个半熄半燃的火盆。
屋里比外面要暖和不少,地上搁着许多盆盆罐罐,每一个容器里,都栽着一棵绿苗苗。
其中有一棵长得非常不错,结了不少小茄子。
安夏好奇地凑过去,打量着它们,然后,她伸出手,想摸一摸小茄子。
陆雪指着另一个:“这个更大。”
“真的哎,快紫了。”安夏弯下腰,把茄子托在手上,想仔细看看。
从门口突然传来声音:“你们在干嘛!还没熟呐!”
安夏和陆雪转过头,一个端着火盆的小战士站在那里,满脸警惕地看着他俩,就好像老爷爷看见了企图来偷葫芦兄弟的蛇精和蝎子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