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限很低,下限就那样。
如果她是刚刚毕业,从未见过紫金的提成和奖金的小丫头,她会觉得这是安总看得起她,给她锻炼的机会。
现在她只觉得,安总只是想让紫金科技的触角伸向社会的各个不同的角落,现在买机票难,她就要搞个网上卖机票,显得在为社会做点事,混个“有社会责任心”的名声。
严秀丽承认有社会责任心是一件好事,但是如果影响到她的奖金,就不怎么好了。
请老板自己捐钱搞公益去,不要拉着员工一起。
她的想法转了几转,在脸上却没有露出来,她摆出一副惶恐的模样:“我才刚来没多久,资历最浅……”
安夏笑道:“紫金公司一共也没成立几年,再说,我们公司什么时候看资历了?要是看资历的话,多少人都应该排在你前面当组长。”
严秀丽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安夏直接问:“你是有什么顾虑吗?”
有!太有了!我觉得这个项目不行,我觉得这个项目只会不温不火!
但是严秀丽不敢说。
她微笑着说:“主要是这个项目涉及的对外联络工作比较多,航空公司现在又是比较强势的地位,我怕我年纪轻,没经验,沟通起来他们看不起我,一件事一拖再拖,反而影响工作进度。”
“嗯……”安夏觉得她说得有点道理,在她的记忆中,航空公司半夜系统崩了,卖出好多张超便宜的票,有含泪认账的,也有直接废票的。
废票这种事情,谁都不想的,乘客的第一反应肯定是杀到票代这里。
没点魄力的人,被乘客闹一闹,六神无主,也是麻烦。
推选会议,暂时没有结果,安夏让大家回去再想想,如果愿意接手的话,还能再自荐。
安夏回到办公室,看到刚刚到手的一系列数据,她发现现在民航总局虽然限制机票,但是没有限制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
比如航空保险,比如接送机业务。
甚至还可以搭上旅馆服务,标准的机加酒套餐。
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
安夏让业务评估组重新测算如果卖机票还有这些附加服务,是否能赚钱。
那可太能赚了,特别是保险,航空保险出事的概率极低,保险公司愿意给的提成巨高。
安夏正在看评估数据的时候,收到了模拟飞行开发组组长的一条消息。
他想干掉一个程序员。
“纪春整天不干正经事,让他去航空公司调研数据,别人调查三个机型,他就调查半个,对航空公司里的其他杂七杂八的事情倒是门清,相干的,不相干的岗位,他不分男女,全都处得跟兄弟姐妹似的,就是不干正经事。听说还有好几个航空公司的女员工看上他了,要跟他搞对象……这成何体统!”
纪春在公司也有一段时间了,他是学技术出身的,杂而不精,在紫金公司刚刚初创的时候,他的技术够用,现在紫金公司进步了,他的技术依旧停留在原地。
靠着好人缘和好口才,他在不同的项目组之间轮转,勉强混了个有人收留,不至于被开除的地步。
但是技术不行,就是不行,这实在没办法装。
上一个项目组长对他说:“要不,你去新开的模拟飞行组吧?大家都是新人,技术起步是一样的,你至少跟他们在同一个起跑线上。”
言下之意就是,大家都差,你还能多苟一段时间。
他一琢磨,是这个道理,于是高高兴兴换组了。
谁料想,模拟飞行组虽然是个新组,可人都是有志气的老人,一个赛一个的卷,整天不是在工位上查资料,就是在实验室动手,如果人不在公司,那一定是在看真机或是在航空航天大学。
就连吃饭,他们常吃的东西都是各种能用一只手处理的,保证另一只手能点鼠标或是翻页。
纪春当初学技术,是被爹妈逼的,说“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但他的追求其实是跟人打交道,却又不喜欢做销售,于是才会落到如今的尴尬境地。
现在,模拟飞行组才开张没多久,纪春的技术水平已经沦落到看不见同组同事的尾灯了。
他现在只能干干调查之类的打杂活,可是以他的工资水平,干这种大学实习生的活,那是绝对不符合项目组利益的。
以组长的职权,完全可以把他直接干掉,根本不需要让安夏知道。
不过纪春算是公司创始团队,他又善经验人际关系,组长不知道安夏是个什么态度,便特意来请示一下。
创始团队确实要小心处理,不小心就会被人说卸磨杀驴,要是他再心怀愤恨,找媒体说点这个那个,辟谣也很麻烦。
于是,安夏亲自把他叫来,先叙旧,再谈工作,再问工作上有没有遇到什么问题,研究新的东西是不是遇到了困扰。
纪春不傻,他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