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主、主子?” 楹花窗下,品竹色长袍轻笼肩上,沈砚负手而立,颀长身影似融在雨雾中。 他转首,那双如墨眸子漆黑深沉,宛若化不开的重重烟雾。 沈砚一字一顿,手中的青玉扳指转动:“岳、栩?” 岳栩单膝跪地,拱手抱拳:“属下在。” 雨声聒噪,上客堂静得吓人,落针可闻。 沈砚脚步声轻轻,缓慢行至岳栩身前:“朕……这是金明寺?” 雨声冲散了空中尘埃,岳栩并未听出沈砚话中的异样,只垂首:“是。” 又细细将这几日的见闻告知沈砚,“五台山那属下也找人问过,并未有异样,只是殿下这病实在来得蹊跷,看着也不像宫中那位所为。” 窗外雨声淅沥,沈砚端坐在紫檀嵌理石太师椅上,郎窑红釉杯中泡着上好的龙井,是他那位好皇叔喜欢的。 沈砚垂首轻抿半口,终是喝不惯,他目光落至下首。 岳栩还跪在地上,下颌紧绷。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上首的沈砚像是换了一人,明明还是那张脸,然望向自己的眼神,却如千年冰窟,森寒阴冷,令人不寒而栗。 岳栩低下眼眸:“还有一事,属下前日回宋府替主子取回包袱,宋姑娘如今身子大安,近日正筹备和贺家的亲事……” ——哐。 很轻很轻的一声,茶杯随意掷在案上。 沈砚垂眼,光影照不见的地方,沈砚一双黑眸晦暗不明。 “……你说,谁要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