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上姜小米揣满好奇的眼眸,娄天钦立刻意识到自己可能……也许……大概自作多情了。 人家的心思压根儿就没往他身上动过。他反倒巴巴的躲她那么多天,话也不跟她多说,就这么晾着她。 得知真相后,娄爷欢喜的同时又有些失落。 不对呀,她不是一向喜欢拍自己的吗? 姜小米踮着脚往他身后看,见赵奕欢走远了,连忙拎起裙子:“回头聊,我得赶紧去……” 她一边扭着头道别,一边往前走,娄天钦目光一直尾随她,见她脚下有一层台阶,娄天钦脱口:“小……” ‘小心’二字还没说出个完整,就看见姜小米像倾倒的瓷器似的,身体直挺挺的往台阶下落,而这个期间,她居然还在继续跟娄天钦说着告别的话语。 娄爷心跳顿时漏了一个节拍,箭步冲出去,尽管速度已经够快了,却还是只抓了一团空气。 这一刻的慌乱令娄天钦自己都无法控制的喊出了那个名字:“朴世勋——” 朴世勋距离台阶只有一米不到距离,他正在跟人家碰杯,陆青龙臂弯上挂着男人的外套,看样子是要走了。 当听见那道不容置疑的喊声,而且还是全名,朴世勋快速扭头,电光火石的那一瞬,朴世勋跟陆青龙几乎是同时挪动步伐。 两个人一人抓住她一只胳膊,承接住她身体后,朴世勋猛地用了一把力,姜小米就像投怀送抱似的,扑到了他的怀里。 陆青龙没有反应过来,他还抓着姜小米的微凉的手腕,在她落进朴世勋怀抱里的时候,朴世勋犹如被侵犯领土的君王一样,锋利的视线直接刺进陆青龙毫不设防的眼底。 金丝边眼镜下的双眼急剧收缩,他倏地松开手。 确定姜小米已经站稳后,朴世勋用只有他们两个才能听见的声音告诫:“以后走路小心点,下次你没那么好运了。” 说罢,朴世勋放开她,朝旁边伸手,陆青龙递上黑色外套。 “朴先生,出什么事了?”宴会的主人以为有人冲撞了他,连忙过来查看。 朴世勋礼貌而客套的回道:“没事。” 肩膀一耸,西装便严丝合缝的贴在了他的身上。 “谢谢你今晚的款待,下次有机会再聚。”朴世勋谦和笑了笑:“走了。” …… 姜小米跟没睡醒似的,愣在原地久久回不了神,忽然,她肩膀一沉,娄天钦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她身后:“没事吧?” 周围的视线越来越密集,姜小米连忙收起紊乱的心神,牵起唇角:“没事,刚才没留神。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娄天钦也不想再继续呆了,霸道的牵起她的手:“我跟你一块儿。”. “啊?” 娄天钦什么话都没说,牵着妻子的手腕,大步凌然的往外走去。 留下一群匪夷所思的宾客在那儿回忆,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 初冬的月光,又冷又寒,淡淡的,如流水一般,穿过鹅卵石旁边的树枝,将地面点缀的斑驳陆离。 朴世勋走在前面,陆青龙不紧不慢的跟在他身后。 两个人出了宴会大厅并未立刻离去,而是在酒庄附近的花园绕了一圈,刚才喝了两杯酒,朴世勋吐出的话都带着丝丝酒香:“什么时候的事。” 世人常言,女人心海底针。反过来说,男人的心何尝不是。 跟陆青龙公事这么长时间,朴世勋从未在他眼睛里看到多余的色彩,就在刚刚,那本也应该冷静的眼睛忽然晨光熹微,犹如黑暗中豁然亮起的灯盏,令人惊叹的同时又有些惋惜。 因为他知道,陆青龙眼底的光迟早都要再暗淡下去。 陆青龙埋下头,镜片反光,遮住了他眼底的所有情绪:“不知道。” 并非敷衍,而是真的不知道。 他从未想过一生中会有如此荒唐的感情,欣喜与惶恐都来之同一个人。 更可怕的是,这个人根本不是合适的臆想对象。 朴世勋笑了笑:“你不想说,就不要说了。” 他旋身往回走,陆青龙无声的跟随在他身后。 两人一同钻进劳斯莱斯里,陆青龙负责开车,车厢寂静无声,只有两簇长短不一的呼吸声。 车子离开酒庄,往大路上行驶。 清水湾已经修建好了,格局还跟以前一样,昨天朴世勋才搬过去。 前面是红灯,陆青龙放慢车速,停在一辆公交车旁边。 此时华灯初上,四处都是流光溢彩的霓虹和巨大的广告牌,陆青龙面无表情的望着与自己并排的公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