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越生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虽然挂着浅淡的笑容，可那双黝黑的眼眸中却闪动着冷酷的光芒。

“你们狐狸组织跟人谈条件的时候，都这么直接吗？”卞越问。

“年轻人，我不想浪费太多的时间，把你想要的告诉我，然后你把我想要的交给我，就这么简单。”

卞越：“你就这么肯定，可以支付的起我想要的一切？”

薄越生表示他先说出来听听。

卞越垂目道：“我想共享狐狸组织的信息网，你可以给我吗？”

薄越生仿佛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一样，探出半截身子我，因为他这个动作，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年轻人，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卞越：“是你说的，想要什么，直接讲出来。”

薄越生笑了，卞越猜想，他多半是被气笑的。

狐狸组织靠的就是这些内部信息控制金融走向，里面储存的大量信息，随便挑选一个出来，足以令某个行业地动山摇。

而他却妄图免费分享这些硕果，可能吗？别说是他，哪怕是爹娘老子来了，也不可能。

“你知道这个东西，对我有多重要吗？”M..

卞越淡淡道：“当然知道，不过，重要的人，自然应该用同样重要的东西去交换。做生意嘛，等价交换是最起码的。”

薄越生：“难为你这么坦荡。”

因为卞越狮子大开口，导致了谈判提前结束了，离开之前，薄越生说了一句，回去考虑。

卞越猜想，薄越生可能觉得，以他目前的能力，完全可以靠自己的本事找到冯荼荼。

亦或者是，区区一个茶茶，根本不值得他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卞越之前在电话里故意误导方卓然，让他尽快跟薄越生联系，时间拖得久了，万一他们要找的人发生意外怎么办。

相信方卓然一定把他的话转达给了薄越生，否则薄越生也不会这么迅速找上门来。

作为父亲，明知道女儿处境并不安全，却偏偏耍弄这些拖延的手段。

他就不担心茶茶真的出意外？还是说，薄越生很笃定，他不会对茶茶造成伤害？

这时，一名侍从推门进来打断了卞越。

“卞先生，门口是您的车吗？”

卞越：“怎么了？”

“是这样的，您的车停在了私人车位上了，请过去挪一下。”

卞越也没有要多停留的意思，起身跟随侍从往外走。

四月的天气，总是阴情难测，来的时候阳光普照，如今却是乌云盖顶。

卞越刚把车子开出主干道，准备左拐的时候，耳机里忽然发出滋滋的电流声，紧接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从后面袭来，强大的冲击波在空气中形成一道巨浪，街上的轿车接二连三的追尾，卞越也未能幸免，他被追尾后，身体不受控制的趴在了方向盘上，心口顿时传来一股剧痛。

耳边全是嗡嗡的鸣叫，以及汽车喇叭的哀嚎。

待他重新调整好耳机的分贝，忍着剧痛推开车门，下去查看的时候，爆炸还未结束，断断续续的闷响过后，一团团黑烟直冒出来，弥漫的黑烟里，好几个无辜的群众捂着口鼻，在绝望的呼喊中焦急的搜索安全地带。

卞越手扶着车门，怔怔的望着那个方向。

那是他刚才跟薄越生谈判的地下酒庄。

……

“……这场爆炸经过核查，是因煤气泄露导致，万幸的是，此次爆炸并无人员伤亡，至于周边损坏的私人财产以及公共设施，酒庄老板一力承担……”

卞越盯着电视里冒着浓烟的地带，回想着临走时，薄越生拍打他肩膀的动作。

虽然带着手套，但卞越知道，掩藏在手套下的手指不是人类的血肉，而是金属材质的假肢。

起初卞越还以为这是一种礼貌地告别。

如今回味想想，这不是告别，而是无声的示威。

至于那句回去‘考虑考虑’的真正意思，应该是让他回去考虑，而非薄越生自己。

在跟薄越生见面的时候，卞越就想到过这样的问题。

薄越生更名改姓，他不认得薄越生情有可原。

但薄越生应该认得他呀。

可对方什么都没有说，是担心身份暴露，还是担心什么？

如果是担心身份暴露的话，那么他又为什么亲自来见他？换一个人就是了，哪怕是带个面具也是好的。

可薄越生什么都没有掩饰。

这足以说明薄越生并不怕被暴露，至于为什么，卞越也猜到了。

保护秘密的最好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