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结束后,众人三三两两的散去,墓园里留了一地的白花。 姜小米跟朴世勋聊了一会儿,朴世勋表示他会在东亚停留一段时间,顺便跟进下南亚的相关事宜,陆青龙受伤了,很多事不太方便出席。 姜小米把娄杰锋邀请他吃饭的事说了,朴世勋表示,如果时间宽裕的话,一切都没有问题。 另一边,娄天钦送完最后一波客人,缓步朝他们走过来。 “聊聊?”娄天钦朝他抬了抬下颚。 朴世勋嗯了一声,跟着娄天钦走了。 两人来到墓园的一侧,娄天钦掏了一包烟,抖出来一根递给朴世勋。 朴世勋没有拒绝。 火柴划过粗糙的表面,燃起一簇火焰,娄天钦朝他伸过去。 朴世勋俯身,借着火苗点燃了香烟。 香烟燃起后,朴世勋看了一眼娄天钦,两个男人在那一瞬间,都仿佛窥见了某种未来,只是瞬间闪过的那种感觉,让他们之间的氛围变得有些莫名其妙。 娄天钦如法炮制的给自己点了一根。 吞云吐雾之间,两人像认识多年的老友,眺望着远处的晴空万里,哪怕没有说话,也都明白对方心里想些什么。 “不走了吧?”娄天钦问。 朴世勋弹了弹烟灰:“我才刚回来,就想着我走了?” 娄天钦撇了他一眼:“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朴世勋笑了笑:“我记得某人说过,要用八抬大轿来抬我!” 娄天钦:“我以为你忘了。” 朴世勋:“我也以为你忘了。” 娄天钦顶了下腮,侧睨着朴世勋,这人总是给人一副温和的表象,实则盛气凌人,从不轻易妥协。 “行,等忙完了,八抬大轿我替你准备着,回头别推脱,说你晕轿。” 朴世勋无动于衷的吸了一口烟,目光放远。 …… 葬礼结束后,姜小米一直都很平静,她的眼泪似乎都在那一晚上哭干了,娄天钦替她请了假在家休息,她也没有拒绝。 除了在家陪伴孩子,唯一的去处便是水果摊。 罗艳荣卖水果,她在旁边帮忙,闲下来的时候,婆媳俩儿就坐在小马扎上,跟罗艳荣嗑瓜子,剥橙子。 罗艳荣安慰她说:“你已经很不错了,除了你外公,你还有舅舅,表哥,儿子女儿,你再看看我,我爸我妈走了以后,这世上连一个有血缘关系的都没有。” 姜小米望了望她:“您不是还有公公吗?” “我说的是血缘关系。” 姜小米语塞了。 罗艳荣倒了点瓜子给姜小米:“所以人呐,要学会跟现实和解,难受归难受,可日子还是要过下去,你说是不是。” “我知道。”姜小米盯着手里的瓜子,有气无力道:“我也不难过,但就是什么都不想干。” “正常。我爸挂的时候,我连续喝了一个月的酒,每晚吐的跟狗一样,第二天继续喝,最后喝得胃出血,躺在医院里,我琢磨不能再这么喝了,我只是舍不得他,又不是要过去陪他。要是因为喝酒喝死了,到下面遇见我爸,我爸搞不好能再叫我死一回。” 罗艳荣扭过脸看她:“往后我的葬礼你……” “婆婆……” “听我说完。”罗艳荣迎着阳光,憧憬着自己的葬礼画面:“你是我儿媳妇,以后我的身后事儿你由你全权负责,记住啊,我才不要放哀乐,我要摇滚,越嗨越好,所有宾客都要穿的漂漂亮亮的,别整的黑呼呼地,那么压抑干嘛,我也不要穿寿衣,丑死了,我要穿晚礼服,料子要好烧,别到时候烧不干净完蛋了。” “婆婆,你讲这些干嘛。”姜小米有些不乐意听。 “咱们之间还有什么不好聊的,反正以后用的上,记住了,老娘的葬礼一定要按照我跟你说的去办,知道吗?” 姜小米硬着头皮点头:“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时间不早了,姜小米拿了一兜橙子回家,罗艳荣刚把姜小米送上车,回到店里屁股还没坐热,就来客人了。 对方长得斯斯文文,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穿着西装打着领带。 罗艳荣连忙将瓜子壳扔进垃圾桶:“随便看,随便挑,都是早上新来的货,新鲜着呢。” 陆青龙目光绕了一圈,微微一笑:“买点苹果。” 罗艳荣眼尖的发现对方手似乎不太方便,亲自撑开袋子:“你挑,我给你兜着。” 陆青龙的视线在罗艳荣脸上流连了片刻:“谢谢。” “嗨,这有什么好谢的,那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