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米敢拿出这样大的筹码,赌得就是夏奎文化不高。 而那份情书,是大舅拿来给她的,刚看到的时候,说实话,别说夏奎了,就连她要看明白,也得放一本字典在旁边才行。 不过,大舅带来情书的同时,也顺便证实了她的身份。 眼前这个只想到自己,不顾儿孙死活的王八蛋就是她的父亲。 老爷子对他手下留情。 一是看在去世外婆的面子上。 夏奎的父亲是外婆的表哥。 还有一样,也是至关重要的——夏奎是她的亲生父亲。 若没有这两层关系,夏奎坟头草都能拿去喂牛了。 姜小米深感无力,大舅安慰她,人生不会事事都顺利,哪怕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家庭,也不可能保证没有任何糟心事。 姜小米虽然认同这种说法,但她无法说服自己去原谅。 夏奎可以不爱她,但也别伤害她不是吗? 姜小米让夏奎念情书的目的不为别的,只为一个答案。 这个人,究竟是不是母亲所爱的那个人。 如果是,她就认了。 如果不是,那么以后桥归桥,路归路,谁也别来打扰谁。 父女关系到此为止。 若还敢继续用父亲的名头作威作福,那么不好意思,鱼死网破的事儿,她干的出来。 “念啊!”姜小米把文件往前伸了伸。 夏奎下意识的避让,仿佛那物件上附着了什么不吉利的东西一样。 姜小米再次往前伸,夏奎忍无可忍的瞪了她一眼,恼怒中透出一丝畏惧。 “怎么了?你怕啊?”姜小米一脸好笑,视线里透出玩味的讽刺:“是不好意思念?还是……不会念?” 真金不怕火炼,但凡夏奎拥有真实学历,他都不至于连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别说姜小米了,就连一旁围观的吃瓜群众都看出夏奎有问题。。 周围开始有人窃窃私语起来,那些微弱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递到夏奎耳中,他恍惚自己好像光着身子被晾晒在大庭广众之下。 他们的眼神让他闪躲,他们议论的内容让他无地自容。 见姜小米咄咄逼人的让他念这么狗屁情书,夏奎猛地提高嗓门,掩盖心虚:“你是不是想造反?” 怀着姜小米的时候,夏奎终日流连在花丛中,每晚不到深更半夜他不会回家。 在某一天晚上,他酒醉回来,蒋小酥拿出一叠书信,问他能不能把当初写给她的东西给她念一遍。 时隔多年,姜小米做了跟蒋小酥一模一样的事。 不过,夏奎能感觉到,姜小米跟蒋小酥让他念这些东西的目的并不一样。 蒋小酥是想证明他是否是夏奎本人。 而姜小米却带着一种治他于死地的味道。 夏奎当然不会念。 发完一通火之后,他还不忘投给她一记鄙夷的眼神:“你跟你妈一样,都是神经病。” “你说谁神经病!”姜小米见他要走,忽然闪身拦住了。 父女两人的矛盾别人不好插手,夏奎见姜小米势单力薄,毫不犹豫的扬起手臂,巴掌还没落下来,手腕就被人从背后捉住了。 夏奎哀嚎了一声,扭头去看是谁抓他,杜烈面无表情的警告道:“夏先生,还望您自重。” 夏奎老胳膊老腿,哪里受得住杜烈的力道,他歪着身子,疼的龇牙咧嘴:“放开,放开我。” 见杜烈不为所动,夏奎又冲旁边围观的人大喊道:“你们都看看,保镖打人了,这就是我女儿养得保镖。” 杜烈越过夏奎,去看姜小米的脸色。 见她并未动摇,杜烈又暗暗地用了一把力气,疼的夏奎不得不跪了下来。 这时,围观的人群感受到来自背后的戾气。 扭头一瞧,竟见娄天钦含着微笑走过来。 娄天钦有个习惯,越是生气,越是会给人一种人畜无害的感觉。 不过,能在剧组混的大多都是人精,饶是娄天钦笑得再灿烂,他们也绝对不可能在这时候主动上去打招呼什么的,所以,娄天钦一路走来,几乎所有人都唯恐不及的给他让路。 来到姜小米身边,娄爷摄人的气势稍微收拢了些,他左右看了看,没发现姜小米有吃亏的痕迹后,才慢条斯理的开口:“夏先生也是读书人,怎么这么粗鲁?” 娄天钦这句‘读书人’听起来像是陈述,实际上里头全是讽刺。 想到不久前被这个人当猴耍的窘迫,夏奎不知从哪里来的胆子,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