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米感觉耳畔有人在说话,但声音很轻。 “醒了?” 姜小米睁开眼,看见的却是娄天钦。 她惊得坐起来,抬手便要摸头,娄天钦先她一步,将她的手摁了下去:“才给你涂的药,别动。” 姜小米发了会儿呆,出神的问道:“你什么来的?” 娄天钦:“这话我倒是想问问你,大半夜的,跑人家家里干什么” “我……”她忽然看向门口。 朴世勋站在门口,要进不进的样子,手里还端着一杯水。 娄天钦扭头,带着施恩般的口吻:“进来吧。” 姜小米忐忑不安的打量着朴世勋,并在脑海里回忆不久前,他失控的样子。 “朴世勋,你没事吧?”姜小米接过他递过来的水杯,一脸关切。 朴世勋看了看她脑袋上的胶布,失笑:“这话应该我来问你才对,你没事吧?” 姜小米生怕朴世勋落下什么思想负担,连忙否认:“我怎么会有事,我好得很。” 娄爷阴阳怪气的来了一句:“像你这么皮糙肉厚的人,现在已经很少有了。” 姜小米暗地里掐了娄天钦一把,男人蹙眉,下意识想要反击,发现地点不对,立刻打消了报复的念头,准备留着回家一起算。 朴世勋道:“我在客厅等你们。” …… 客厅里开着一盏照得通明的水晶大灯,朴世勋有条不紊的摆弄着新买的茶盘。 如果姜小米跟娄天钦不出现,朴世勋可能会独自度过这漫漫长夜。 姜小米跟娄天钦相继出来,并且很自觉地坐在了朴世勋对面的沙发上。 “朴隽呢?” “睡觉去了,他明天还要上课。”朴世勋将热茶推过去:“家里没什么能喝的,将就一下。” 三个人各自都在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朴世勋率先开口:“你们今天怎么会有空过来?” 娄天钦:“打你手机,你不接,过来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朴世勋低头往茶壶里注水,像是病入膏肓了一般,连说话的声音都是一股提不上劲儿的感觉:“是为了收购的事吗?” 他娄天钦:“嗯。” 朴世勋:“合同上怎么写,按照上面去办好了。” 娄天钦:“后天九点钟,不见不散。” 朴世勋跟娄天钦的事儿两三句话就谈完了,轮到姜小米的时候,她不知道该怎么讲。 “我……我嘛,我是听说你不舒服,额不是,我是听说你……那个……” 姜小米恨不得给自己两嘴巴,这嘴总是在关键时刻不顶用。 朴世勋:“朴隽打电话给你了?” “对,对对对。是他给我打电话的。” 她这幅敬小慎微的模样,让娄天钦看的很不舒服。 又不是给朴世勋戴了顶绿帽子,干嘛搞得说话都不敢抬头? “朴世勋,其实朴隽不给我打电话,我也是要过来的。”姜小米揪着衣角,细声细气道:“闹成这样,我责任最大,是我没有管理好手底下的员工……我难辞其咎,明天一早,我会把把这事儿查清楚,给你一个交代。” 朴世勋盯着面前的茶杯,淡淡道:“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再追究这些根本没有意义。” 姜小米很想问他,那干点啥才算有意义呢? 朴世勋:“我可能要去一趟鲁斯卡特。” 姜小米对那个地方莫名的感到反感,并且她有很强烈的感觉,朴世勋这一走,仿佛就回不了了。 “你现在过去,不是主动当靶子的吗?”姜小米想了想:“你要觉得亚瑟一个人搞不定,你可以再等两天,等亚瑟把事儿办了。” 朴世勋摇头:“你搞错了一点,亚瑟要办的事儿,必须得在我卸掉兵权之后才能办成,在这之前,贵族不会有任何行动的,我已经跟亚瑟的通过电话了,他亲口承认,饭局的时间延后了。” 姜小米吃惊不已:“为什么延后?” 娄天钦:“因为朴世勋还没有把兵权交出去呗。” 以前大家还遮遮掩掩,现在基本是在打明牌了。 成败在此一举,没有回头路。 亚瑟盼望着天价饭局除掉心头大患,贵族也想趁着这个饭局,偷天改日。 两方都在静密的做着部署,目前看来,似乎贵族更甚一筹。 “他们肯定会拿我母亲是间谍这件事,大做文章,然后借机卸掉我的兵权。”朴世勋神色平淡:“这样一来,亚瑟就彻底成了孤家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