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彻眸色未动,心中微微一凛。 他早知父皇母后不希望徐宛宁做太子妃,他想要靠政务上的出色博得父皇的支持,却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有中意的人选。 走出水榭没多远,便见皇后在侍从的簇拥下从远处走来。 今日是萧明彻的生辰,皇后身为他的嫡母,自然穿得隆重。 她一袭明黄色凤袍,头戴金冠,满面喜色。 在皇后的身旁,走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华衣少女,少女扶着皇后,低头垂眸聆听皇后说话。 萧明彻盯了一眼,果真如长安所言,眼生得很,不认识。 “儿臣不知母后驾到,未曾亲迎,请母后恕罪。”.. 萧明彻压下心中思绪,快步上前,躬身朝皇后跪下。 皇后见他行此大礼,忙上前拉起他,柔声道:“今日是你生辰,本宫该来给你道贺的,你我母子不必如此拘礼,快起来。” 老天爷对皇后太狠,接连收走了她两个儿子,可阴差阳错地将萧明彻送给她做儿子。 萧明彻聪明、孝顺,皇后能有他为子,很是欣慰。 “母后,这位是……”萧明彻看向皇后身边的那位姑娘。 感受到萧明彻的注视,那姑娘微微红了脸,敛眸朝萧明彻一拜。 “臣女云颖初拜见太子殿下,恭贺殿下生辰大喜,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姓云? 萧明彻听到这个特别的姓氏,顿时想到了什么,望向皇后,从皇后的眼神中得到了肯定。 “颖初是镇北侯云楼的独女,一直随军住在北疆,十日前才第一回进京。” 镇北侯是世袭侯爵,历代镇北侯都为朝廷镇守北疆,他们的祖先曾立下誓言,要用云家人的血肉之躯护卫朝廷的北疆。 这一代镇北侯云楼尤其如此,他的兄长和两个儿子都捍卫了誓言,以命守护了北疆。 如今云家后人仅剩下云颖初这一个女子。 “原来是镇北侯的千金。” 对于这样的忠良之后,萧明彻自然佩服。 “太子殿下言重了。” 皇后适时道:“皇上和本宫都很喜欢颖初,已经册封颖初为宜阳县主。” “如此。”萧明彻虽然佩服云家人,但他明白皇后隆重介绍云颖初的用意,于是神情淡淡地将目光从云颖初身上挪开,扶着皇后往前走,“母后别一直站着,这里太晒,去水榭里坐着再叙话。” 皇后驾到,所有在场的人自是跟着出来迎接,水榭外、纱帐外,远远近近跪了一地。 “都平身吧。”皇后虽然凤仪威严,实则是个和蔼可亲的人。 “谢皇后娘娘恩典。” 众人起身,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皇后和太子身边的云颖初身上。 沈雨燃记得,上辈子皇后也是在萧明彻的生辰宴上带着云颖初来,期望萧明彻可以改变主意答应立云颖初为太子妃。 可惜一向孝顺的萧明彻丝毫没有给皇后留面子,在生辰宴上对徐宛宁上演了一出一往情深。 被伤了自尊的云颖初此后也不愿意听从安排嫁给萧明彻,皇后跟萧明彻的母子关系从这一天起埋下了嫌隙。 “云姐姐,你可算来了,我正跟旁人说起你呢。” 荣安公主前几日便认识了云颖初,知道让云颖初做太子妃是皇帝的意思,便只能从中撮合,以免萧明彻因为徐宛宁触怒皇帝。 “公主殿下,”云颖初朝着荣安公主福了一福,“劳公主殿下惦念了。” “反正以后你长住京城,咱们都要经常走动的。” 皇后对荣安的反应十分满意,脸上的笑意愈发浓了。 萧明彻看着她们母女二人一唱一和,神色依旧淡淡。 因着皇后突然驾到,座位的格局自然要调换,水榭中添了三把椅子,皇后在正中,又让荣安和睿安陪席。 皇后进了水榭,看着众人的座法,忙道:“本宫难得有颖初陪在身边,睿安日日都见的,今儿就不必挪动了,去纱帐那边陪姑娘们说话吧。” 睿安心中不悦,面上却是笑道:“就听母后的。” 说着便要退出去。 萧明彻伸手拦住她,淡声道:“水榭这么宽敞,别说多坐一个云姑娘,再多坐几人都使得。” 荣安听出萧明彻语气中的不悦,生怕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顶撞皇后,忙朝睿安招了招手,“也是,再添把椅子,过来坐我这儿。” “再添两把。”萧明彻道,“荣安和宛宁都留下来。” 原本水榭之中是只坐皇后和皇子皇女的,眼下皇后开口要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