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彻的思绪还被《云水天长》牵动着,听到静王这话,眸光立时锐利起来,冷冷瞥向静王。 感受到萧明彻的森然目光,静王并不畏惧,漫不经心地扬起下巴,朝萧明彻示威一般地回望过去。 唇边虽是笑意,眸光中却尽是挑衅。 “太子哥哥,你觉得谁弹得好?”六皇子浑然不觉静王和萧明彻的剑拔弩张,只觉得比试有趣,盼着表姐徐宛宁能够赢。 睿安公主以为稳操胜券,望向徐宛宁,却发觉徐宛宁的神情不太好,凑到她身边:“表姐,怎么了?” 徐宛宁非常郁闷,却不肯承认云颖初弹奏得比自己好。 “难道她弹得好?”睿安公主不通音律,方才云颖初弹奏时也没认真听,在她听来,两个人都弹得差不多。 徐宛宁道:“也不是,她弹错了好几处……” 睿安见状,宽慰道:“我就说嘛,她的琴艺怎么可能越过你去。再说了,不管她奏得如何,太子哥哥都会让你赢的。” 皇后适时感慨道:“颖初的琴声虽然不够纯熟,可自有一股灵动之意,本宫许久没听到纯净的琴声了。” 云颖初羞涩垂眸,“娘娘谬赞了,臣女对这曲子不熟悉,实在是这曲子谱得好,打动人心。” “是啊,”皇后听到这句话,眯起眼睛想了想,想起了萧明彻母妃的事,下意识地看向萧明彻,“彻儿,这曲子……” 萧明彻知道皇后想起了《云水天长》是自己生母做乐伎时谱写的,朝皇后微微颔首。 皇后知道他不想提生母的事,便按下不表,只道:“今儿是你的生辰,颖初弹了这首曲子,倒真真合了你的缘法。” 萧明彻眸光微动,没有言语,眸光转向徐宛宁。 “太子哥哥,你这把焦尾琴到底要赏给谁呀?”六皇子听着这些话,感觉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只催促着太子快给云颖初和徐宛宁分个高下。 徐宛宁隔空撞上萧明彻的目光,隐隐有种不妙的预感。 萧明彻不会要让云颖初赢过自己吧? 她的心突突狂跳,拼命咬着嘴唇,楚楚可怜地望向萧明彻,轻轻摇了摇头。 看着徐宛宁这副模样,萧明彻的心动摇了。 他收回目光,喉结轻轻动了动:“孤以为,宛宁这首曲子更胜一筹。” 沈雨燃闻言冷笑。 果然,连亲娘谱的曲子都比不过徐宛宁的一滴眼泪。 萧明彻,你真是活该被废。 沈雨燃看戏似的望向皇后,果然,萧明彻说出这句话的一瞬间,皇后就变了脸色。 荣安公主离皇后近,见皇后动怒,忙替萧明彻转圜,“其实我觉得宛宁和颖初的琴艺各有千秋,不分高下。” “你觉得有什么用,都说了,今日太子是寿星,寿星既然给两位姑娘分了高下,自然有高下之别。”静王的声音慢悠悠地响起,一副拱火的模样,“恭喜宛宁姑娘,琴艺力压云姑娘,拔得头筹。” 徐宛宁听到太子已经让自己胜出,刚刚勉强涌出的泪意迅速收了回去,故作大方道:“什么力压不力压的,只是切磋琴艺,为殿下贺寿助兴罢了。” 皇后心中窝着火,听到静王那番话,冷冷道:“你少说两句。” 静王遭到皇后训斥,并不紧张,依旧风轻云淡。 “母后教训得是。” 六皇子却还在为徐宛宁赢了而高兴,高声欢呼道:“宛宁表姐,你赢了,焦尾琴归你啦!” 却是萧明彻又开了口:“虽是宛宁更胜一筹,不过云姑娘远道是客,这把焦尾琴便归云姑娘吧。” “啊?”云颖初其实在弹奏之前便看出太子跟徐宛宁有情义,并没指望自己能给获胜,没想到萧明彻要将焦尾琴赐给自己。 抚琴之人,谁不想拥有一把名琴。 云颖初方才弹奏时,已然感觉到这把琴跟自己平常所弹奏的琴有多大差别。 听闻太子要把焦尾赐给自己,顿时大喜过望,连忙朝萧明彻谢恩。 “多谢太子殿下赏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六皇子见状,嚷嚷着为徐宛宁鸣不平:“皇兄,可是宛宁表姐赢了,她没有彩头,那可不公!” “好了,”皇后的脸色缓和了许多,斥了一句,“彻儿是寿星,谁赢了,谁输了,谁领赏,谁不领赏,都听彻儿的。” 睿安公主轻轻碰了六皇子一下,六皇子不敢顶撞皇后,只能怏怏缩在一旁。 静王在旁冷眼瞧着一切,发现萧明彻和皇后竟然没有因为此事闹翻,眸光顿时阴沉了许多,他眸光一动,锐利地瞥向徐宛宁。 徐宛宁正因为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