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晚风柔暖,月光倾泻。 沈雨燃坐在廊下的躺椅上,摇着宫扇,静静望着夜色。 身后的房门紧闭,长安进去了许久,也不知道在跟萧明彻禀告什么要紧的事。 沈雨燃饮过三盏雪梨汤后,长安方推门出来, “承徽,主子请你进去说话。” 沈雨燃有些诧异,这十来天萧明彻一直都是喊长安伺候的,怎么突然又要她了? 她无奈地放下扇子,起身往屋里走去。 “殿下有何吩咐?” 萧明彻坐在榻边,见她进来,淡声道:“伺候孤更衣。” 这些日子,他身上大部分刀口都已经结痂,不像之前那样摸不得、碰不得。 “殿下不穿着寝衣么?还要更什么衣?” 萧明彻扶着榻站起来,许是太久没有站过,身子摇晃了一下。 沈雨燃下意识地伸手去搀他。 萧明彻目光幽深地看着她,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神情颇为轻松。 “给孤换件常服。” 说着,他朝她张开了双臂。 沈雨燃满腹狐疑,懒得追问,从旁边柜子里随意拿了件玄色长袍放在一旁,又去脱他的寝衣。 寝衣是宽松披着的,因此并不费力,她一只袖子一只袖子地帮他褪下来。 萧明彻端然站着,趁着她低头,嗅了嗅她青丝间的香气。 察觉到他的动作,沈雨燃猛然抬头,瞪着他:“要不还是让长安进来伺候吧?” “今晚有正事。”萧明彻断然回绝,见她目露凶光,又道,“等下要离开这里。” “现在离开?”沈雨燃惊讶道。 萧明彻“嗯”了一声。 “可是殿下的伤还没好啊?” 他的手臂上、腰身上全是刀伤,大部分已经结痂,还有一处重伤的地方包着白布。 见她盯着自己的腰腹,萧明彻问:“好看吗?” 沈雨燃没好气地瞥他一眼。 老实说,他身上的肌理精瘦紧实,腹部的轮廓线条分明,的确好看。 但对沈雨燃来说没多少吸引力。 毕竟,她早就看够了、摸够了,对他已经心如死水了。 她面无表情地替他穿好衣裳,伸手为他系上玉带。 这个动作似在抱他一般,萧明彻心中一动,故意往前倾了一些。 他比沈雨燃高出许多,自然也重许多,他这么一压,沈雨燃的肩膀登时扛不住了。 “殿下,你做什么?” 萧明彻板着脸,“孤身受重伤,站这么久实在没劲儿了。” 沈雨燃咬牙扛着他,感受到他的手搂住了自己的腰,便知他是装的。 她怒不可谒,腾出一只手往他腰上戳了一下。 “啊——”萧明彻痛得大喊起来。 趁他分神,沈雨燃猛然将他往榻上一推。 萧明彻捂着腰,疼得龇牙咧嘴,飞快结了袍子查看伤处。 那里是他全身最重的一次贯穿伤,至今没有完全愈合。 被沈雨燃这么一戳,那里包扎好的白布很快渗出了血。 沈雨燃看着殷红的血,也有点惊讶,可她又不理亏! 所以理直气壮道:“臣妾是为殿下着想,御医说了,殿下应该禁欲,离臣妾远一些好。” 因怕萧明彻借怒算账,赶紧跑了出去。 长安一直在门口听着里头的动静,见沈雨燃满脸通红地跑出来,忙问:“承徽,怎么了?” “殿下伤口又流血了,你去瞧瞧吧。”见长安目瞪口呆,沈雨燃道,“我手脚粗笨,公公还是不要叫我去伺候的好。” 长安闻言,急急跑了进去。 沈雨燃重新坐到了躺椅上,看着长安和御医进进出出,约莫忙活了一炷香的时间,屋子里才消停下来。 很快,她便见一袭石青色长袍的萧明彻从屋中走来。 她为他挑的那件玄色衣裳染了血,自是不能再穿了。 萧明彻出了门,目光又恢复了惯常的泓邃幽深。 “殿下。”沈雨燃生怕他算账,忙从躺椅上坐了起来,“殿下的伤势好些了吗?” 萧明彻抬眼,“你干的好事?你不知道?” 沈雨燃惊讶于他的无耻,吸了口气,若无其事道,“臣妾又不是大夫,怎么会知道殿下的伤势?” 萧明彻看着她佯装镇定的模样,心中莫名有些愉悦。 不管怎么说,他今晚还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