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用爹爹帮我,我是一个听娘亲话的好孩子,娘亲说了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山楂是我要养的,我要承担起照顾她的责任,这个是我的责任不是爹爹的。”
杳杳包子刚刚塞在嘴巴里吃完,她非常懂事的摇了摇头。
不要哥哥帮忙,也不要爹爹帮忙,她自己的事情自己可以做!
“看来你真的是长大懂事了,已经学会承担起自己的责任了,既然这样的话……”
宋旸喝了一口茶,他余光撇到旁边已经砍好的猪草上:“跟昨天晚上一样,锁好门窗,我没回来之前任何人敲门都不许开。”
村门口有难民找茬,昨天的难民是从山上下来的。
谁又知道他们到底掌握了他们村子的几个入口?
要是这次他们趁村里的壮丁都去了村门口,故意从山上绕到村里来伤害这些老幼妇孺,那大家岂不是得不偿失,平白的给别人送人质?
“我都知道,我在家里一定会保护好妹妹跟娘亲。”
宋沐知道一但爹爹不在,自己就该是承担起所有责任的男子汉!
要好好保护娘亲跟妹妹,宋沐知道自己肩上的责任有多么的重大!
——
村里人砍了木头,架在村门口,全当做一个暂时的隔开保护。
木头架的另外一边是拿着镰刀、木棍、木叉的难民。
至于村里人的手中,锄头、菜刀。
但凡是能攻击人的,给人身上带来损害的物件,村里人一个不落的都捏紧了。
宋旸出门的时候将砍猪食的大刀带上,这会儿他人高马大的站在最前面,护在里正跟其他村里人面前,无形之中给了他们极大的安全感。
“昨天的事情分明是你们不对,自己逃荒到我们地界来,没有拜山头,好言好语的向我们寻求帮助,而是直接强取强夺,如今东窗事发还敢堵在这里问我们要个说法,”
宋旸扬起他手中砍猪食的大刀,无声的震慑那些难民。
几个月的奔波逃难,这些难民早就已经没有了原来的好模样。
他们身上破烂不堪,身材瘦削,皮肤黢黑,面容一个比一个狰狞。
站在前面的十几个看上去还有点人样的汉子,妇女跟小孩站在中间,十几个人挤成一团,他们的脸上早就已经失去了对这个世界的留念,若是有画师作画,只单看他们的脸,就能绘出这个世界上最悲惨的画卷。
“娘……”
小孩的脸上还带着泪痕,他紧紧的抱住保护他的娘亲,又是一副无比苦难的模样,可是宋旸看了以后心里却波澜不惊,对他们没有一点心疼,也不会嫌恶,这世间人活着本来就格外艰难。
“把他们放了,我们就走,以后再也不来……你们村里。”
站在最前面的汉子,说起话来声音极为费力,他说起话来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明明是一副虚弱到快要死了的样子,却还强撑着镇静。
瘦的只剩一把骨头的身体,挡在这些老弱病残的难民跟前,那汉子无力的咳嗽两声,又继而说道:“我们不容易……”
“你们不容易?那我们就容易的很?”
里正本来没有打算说话,但看着这些难民厚颜无耻的样子,他冷哼一声越过宋旸:“做错了事的人那么嚣张,你以为我们真的不敢杀了你们吗?”
“杀人?”
那汉子唇角弯起一抹讥讽的笑,他直接伸手把一个躲在父亲身后的小孩扯到前面来,枯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的手掐着那个小孩的脖子。
死亡的窒息危险之中,那小孩也没有面露出一丝丝的挣扎,反而那双浑浊的已经失去了任何求生意识的眼睛里,意外的有着些许寻求解脱之意。
“你们知道什么叫做杀人吗?”
那汉子粲粲笑道,他低头在那个小孩子身上寻寻补补,歪着脑袋无比认真的看着他身上那露出来的一点伤口。
或者不能说是一点伤口,只是如今还没有完全结痂,尚且还在流血的伤口。
“像这样,把指甲伸到他的伤口里面去用力的挖呀挖,挖一下是不够的,要把他全身上下的血肉都挖出来,看着他死,等他死透了以后,可以喂饱好多人呢?那个味道,你们这些人尝过吗?”
汉子用力的抠着孩子的伤口,没一会儿他的伤口就鲜血淋漓。
纵然是一直觉得自己冷心冷肺的宋旸,在看见这种剧痛之下,孩子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他忍不住的皱起眉头。
“当众杀人,你知道这是多么大的罪吗?”
毕竟是一条性命,眼看着要在自己眼前凋谢,就算是跟自己没有一点关系的人,也很难不动恻隐之心。
“反正都活不下去了,再杀一个人又算得了什么?”
大汉看宋旸的目光就像是看傻子一样,他脑袋微微前倾,仿佛是想把宋旸的可笑尽收眼底:“你以为这一路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