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死就自己自杀，免得脏了我们的刀，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这幕后的黑手是了吗？里正叔用自己的命换了一次你活命的机会，可你不是每次运气都能那么好。”

程婉从宋旸的手里把刀抽出来，直接扔到钱老三的面前。

并且让郑大哥把他的绳子解开。

程婉居高临下看着趴在地上像一滩烂泥一般的钱老三。

柔和的月光下，钱老三只觉得面前这个女人看自己的目光，就像那锋锐的刀剑一般的冷。

程婉又浅笑一声，钱老三昂起头来看程婉，她的笑进入钱老三的耳朵里，直接搅得他头皮一阵发麻。

月光下钱老三的双眸逐渐清晰，他看着程婉，只觉得她的眼神中竟带着叫他毛骨悚然的阴郁和疯狂。

“杀人犯法！”

“我说了你是自杀，大家也看见你是自杀，谁又杀人了？”

宋旸拉着杳杳站到边上，郑大哥和宋旸都瞧着她挺着单薄的身子，听着她那殷红的嘴巴里说出来的话，一句比一句叫人觉得恐怖。

“你现在就算想说，我也不想听了，这村子那么大，不若你自己去找一个舒适的埋骨之地？跟里正叔埋在一起，也不枉他为了你，将自己搞得家破人亡。”

程婉只是嫌恶的站起身来掸了掸手上的灰。

正当她要转身离开之时，钱老三突然跟疯了一样从地上爬起来，拼命的抓住程婉的裤腿大声喊道：“是黄家！”

“我说了我不想听！”

“是他们找到的我，他们说只要你们两个人死这事儿就能圆满的解决，我也是鬼迷了心窍，惦记你们家的财产才答应了他，我没想到会把里正牵扯进来，我没想到他们要让他死！”

钱老三鼻涕跟眼泪一起哗啦哗啦的往下掉，他本来以为自己是个不怕死的人。

可真当别人要用他的性命来威胁他，一条活路都不给他留的时候，他当真是害怕了！

若真的要那样死！被人用一把刀直接给捅死，那般的疼痛他都不敢想象！

意料之中的答案，程婉听见了却并不觉得高兴。

心里反而越发的替里正觉得可悲。

里正究竟是为什么被算计的现在也很清晰了。

为了保住这个故人之子，他将自己全家老小都牵扯了进去。

最后死的这样的凄惨，几乎算得上是在全村人的痛恨当中死去的。

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最后也没得到他的感激。

程婉垂眸，一滴眼泪悄无声息的从她的眼眶滑落，落到泥土里，很快就跟泥土融为一体，只叫没人晓得她哭过。

“我可以放过你，但是你这辈子都不能踏出这个村子一步，若是叫我知道你再和不该扯上关系的人扯在一起，就休怪我连里正最后的面子也不看。”

程婉牵过杳杳，母女两个人一起隐入黑暗。

郑大哥没想到这宋家媳妇是这么个有脾气的人。

以前只在外面听过她脾气不好，是个叫人轻易不敢惹的。

但这个时候自己亲自对上了，才晓得什么叫做传言不虚。

看来今天在自己家，她那不好相处的样子竟还是收敛过的。

“弟妹她……”郑大哥欲言又止的搓了搓手，“这人以后是一直绑在村里，还是准许他自由活动，看他是不是个听话的……”

“咱们又不是那种霸王，哪里有不准别人自由行走的道理？他若是不听话，也不用我们出手，这村子里那么多双手，那么多把镰刀，一个不谨慎的死在外头，谁又知道是谁动的手？”

宋旸只当自己心好，最后再提醒这个混子一句。

“你这条狗命大家是看在谁的面子上才能留到今日，你自己心里要有数，再多的情分也是有个限度的，既然头上长了个脑袋，没道理想不清楚这么简单的事。”

“我会听话！”

钱老三拔高自己的声音，哐哐哐的在地上猛地磕起头来！

“我不会乱走！不要杀我，求求你们不要杀我！”

他就如同疯了一样，跪在地上连声的祈求。

以前那么霸道的一个人，在村里胡作非为，混吃混喝。

以前大家看着里正的面子上，对他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

但现在不用忍了，瞧见他一副死狗模样，却也是忍不住的唏嘘起来。

程婉带着杳杳回到了郑家。

小姑娘还是第一次看见母亲这么疾言厉色的模样，想到她在满地的鲜血面前面不改色的样子，到底是有一些被吓到了。

“娘亲……”

杳杳眨了眨眼睛，说不害怕是假的。

可毕竟是自己的亲娘，做女儿的哪里有会怕自己亲娘的道理？

杳杳依恋的将两条胳膊都搭在程婉的脖子上，小小的脑袋搁在她的胸口，好奇的去问起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