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冷漠,不愧是宋旸。”
黄选感慨的又摇开他手里的折扇,上面有着江南最闻名的风流才子绘制的仕女图,折扇一摇一晃之间,侍女的裙摆好似随风摇曳,便更显得他风姿绰约。
只是金玉其外,败絮其内。
程婉总算是在黄选身上深刻的体会到了这句话,衣冠禽兽不若忽如此。
“将我妻子的人放了,今日这件事情我可以不告诉县令。”
宋旸严严实实的把程婉护在自己身后,他与黄选斡旋道:“若事情闹大,你断然也讨不到一点好处。”
“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娘子,自己孤身一人跑到这荒郊野外来找我,她都不怕名声受损,我这个大男人有什么好怕的?”
黄选可不会因为自己那个古板的爹,还有他那早就岌岌可危的名声,就把到嘴的鸭子给放飞了。
他满脸激动的看着在泥地当中已经停止打滚,一副死狗样的陈老板,心情无比顺畅之余,觉得这日子过得越发有意思了。
“想带着你娘子走也可以,不过这些货物全部都要留下,还有程娘子,你千万可不要忘记我刚才与你说的话,我最多等你五日的时间,若是五日之后我得不到我自己想要的,宋旸的面子可不至于救你一次又一次。”
程婉很不喜欢他看着自己时的目光。
那目光非常的黏腻,阴冷。
就好像自己是他案板上的鱼肉,现在已经要任他宰割,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一般。
不会有人喜欢这种感觉的,这种被人盯上,几乎可以说得上是无比痛苦的感觉。
“我要带陈老板一起走。”
与虎谋皮,那不如玩的更加彻底一点。
反正是要得罪他的,多得罪一点少得罪一点,程婉在心里根本就不在意。
而且陈老板是因为自己才得罪这个黄选的,一场无妄之灾,理应算得上是她的责任!
“想要多带一个人走?”
黄选没想到这位程娘子还真是会蹬鼻子上脸,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想要做活菩萨呢?
不过要是这样,事情就变得更加有趣起来了。
“好啊,不过你可就只有三天的时间了。”
黄选笑完以后立马严肃起来,那脸色变化之快,程婉都要以为他有精神分裂症了。
古话当真是不会欺骗人的,谁得罪疯子谁都会倒八辈子的血霉!
“三天就三天,三天之后我在居中阁等着黄公子。”
程婉现在最讨厌的人就是黄选,三天的时间够她玩一出瓮中捉鳖了。
不是想要她的居中阁吗?
那就直接把人也留在居中阁吧。
“程娘子如此爽快,那我也不能做那种言而无信的人,不过丑话我得说到前头,三日之后我若是见不到我想要见的东西,我必然是不会像今日一样好说话的。”
一个看上去如此娇弱的女子,黄选可不觉得她能给自己添什么乱子。
宋旸的确是一个值得看重的对手,不过现在的他也是羽翼未丰。
“我们走吧。”
宋旸不欲和黄选多费唇舌,眼下事情既然已解决,他必然是要带着程婉先回去的。
他们二人将陈老板扛到牛车之上,因为在泥地里沾染了太多泥土的缘故,陈老板身上的伤看上去极为的恐怖。
黄选抓住他以后应当是对他进行过严刑拷打,陈老板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上皆有不同程度的擦伤磨损,有些地方更是严重到血肉模糊直接让人看不得这般惨状。
一想到他是因为自己才有这次血光之灾,程婉。心里难免会有一些愧疚。
可转念一想到自己的隐藏任务怕是完不成了,预先准备好了大米没办法捐给那些灾民也就罢了,还要便宜给黄选那个黑心肠的东西,属实是让人生气到无法接受。
但陈老板的这个伤一直这么放着也不是回事儿,程婉借着自己宽大的袖子从空间中将治疗伤口的医疗包取出来,用酒精慢慢的冲刷掉他胳膊上那处最严重的伤口上的泥土。
全程都小心翼翼,生怕给他增添一丝一毫不应该承受的痛苦。
陈老板躺在牛车上不时的哼哼,宋旸听见他的声音后虽没回头,但也还是道:“在我没来之前,他跟你说了什么?”
“想要我的人脉,想要我的铺子,总而言之就是想吞并了我这边的资源,并且还威胁我,如果三日之后我没按照他的意思将东西都给他,他只怕就要杀了我。”
程婉一边给陈老板涂药,一边说到此事就只觉得好笑:“他似乎对我的铺子志在必得,今日虽说是给了你的面子才放过我,但其实就算你不来,我也有能力全身而退。”
程婉虽然不是个会向恶霸低头的人,但是绝对不是那种不知道变通的人。
刚才的事情程婉不会一开始就跟黄选发生冲突,可一旦让她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