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到这样的话,原本还互相拉扯的两人都沉默了。 姜北栖眼珠子一瞥,侧过头盯着鹿寻竹那张过分僵硬的脸,突然意味不明的唔了一声。 鹿寻竹:“……?” “你——” 不得他开口说完,姜北栖就已经啪的一声拍在他肩膀上,然后又笑眯眯地抢过了话头:“既然和我亲爱的仆从有关,那倒是的确值得去一趟了。” “天才剑客什么的……果然也很难逮到第二个能让我从河里捞出来的吧?” “河里捞出来?”云岚脑袋上冒出三个问号,“这样的会面……可真是独出心裁啊……” “……”鹿寻竹脑子里悬着的那根弦疯狂蹦跳。 “这不重要,”他侧目看向身旁的姜北栖,像是察觉到了某些隐秘的东西,连神色都暗淡几分:“十年了……我早就弃剑了。” “所以呢?那有什么关系?”姜北栖诧异挑眉,顿了顿,忽然刻意弯下腰去瞅鹿寻竹垂下的脸,动作轻佻的过分,可一开口,言语间却隐约渗透着某些阴森的调调:“我可是在你身上费心又费力,要是什么收获都没有……” “……那会怎么样?” 过于凑近的距离让鹿寻竹心尖直跳,那双漂亮又明亮的眸子更是好像会吃人,鹿寻竹有些仓促的抬了抬眼,努力压下涌入心头的酸涩情绪,勉强保持了镇定。 “会怎么样……?”姜北栖直起身子反问,她伸手压在青年肩膀上,目光一点一点从几人身上扫过,最后,意味深长的落在面前这张俊朗至极的脸蛋上。 “当然是……人尽其用,”她说道,“我看,一直当白玉楼卖笑的吉祥物也不错。” “不过前提是要会讨我欢心哦?否则的话——” 姜北栖摸摸他的脸,眼眸一下冷了下去:“相信我,你不会想知道的。” 刚刚还有些触动的鹿寻竹:“……” “哦,”被无情玩弄的青年面无表情,“说正事吧。” “好吧好吧……” 姜北栖满是遗憾的在那张脸上捏了一下,为了那岌岌可危的“主仆情”,已经玩够了的姜北栖也不打算继续刺激他了。 ——毕竟她向来讲究持续发展。 没有人再作妖,屋里的气氛再次变得平和下来,勉强算是目的达成的云岚没有追问两人那一看就不怎么对劲的“主仆情谊”,而是话锋一转,一边说着信函的来处,一边从袖口摸出了另一叠资料。 “这就是指引得到的地点,一个只有在夜间才会打开的鬼城遗址,民间俗言——鬼城遗恨。” 她略有些郁色的眸子短暂从指尖抽离,望向了已然偏移的黄昏,解释道:“按照线人带来的消息,如今也应当启程了。” “那便动身好了,”姜北栖轻笑着从姜漓身上摸出几个小圆球夹在手心,神色诡谲莫辨:“我倒要看看,是谁在后面装神弄鬼。” 此话一出,得到准信的云岚笑了,看着她的目光格外悠长,可临到最后,也什么都没说。 为了赶路,云岚领着他们走到茶楼隐秘处,捏碎了泛着流光的传送符。 一阵令人刺目的晕眩后,几人已然到达了目的地。 “楼主!” 刚落地,就看见一个穿着黑金色衣袍的干练女子跑了过来,她脸上还沾着未干的血痕,眉眼间却并无半分惧色:“出来的人都已经被我们的人守住了,只是……” “只是什么?” “他们……都疯了。” 实在心有不忍,女子语速也变得极快:“境界崩溃,碎丹者比比皆是……若问及里面发生了什么,便是连神志也全无。” “癫狂后便只会揪着‘不义’二字……而且,里面还有不少是过来救助的。” “这样吗……” 已经摸到那些人驻留地的姜北栖若有所思,她的目光从那些人身上绕过一次又一次,原本尚且算得上平常的脸色已经彻底沉了下去。 这样的惨状,她大抵说不上陌生吧。 姜北栖抚摸着袖口探出的寒色手杖,眼里的情绪如同堕了魔一般阴鹜的可怕,只轻飘飘一眼,就让同样过来查探情况的鹿寻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姜北栖?”他压着心里的不安重新靠近,语气间不难看出关切之色:“若是受不了就先避开吧。” “哪又有能够完全避开的时候呢?”姜北栖喃喃自语,那点冰冷而鬼魅的神色好像就只出现了一瞬,很快就再次被平静取代了。 “轮到我们了。” 她眼眸一转,毫无波澜的看着已经在夜色交织中初见雏形的浓雾,轻而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