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害怕吗?”姜北栖面上又恢复了笑意,明知故问道:“害怕听到了血腥隐秘的自己被灭口?”
“你是在看江逾白吗?怎么,是觉得他会保护你……还是,因为拿住了他的把柄而想要威胁什么呢?”
“不……不……我才没有这种想法!”小弟子捂着耳朵,肉眼看上去有些无措。
但姜北栖可不是这么轻易就会被糊弄过去的人,顿了顿,目光缓缓垂落在小弟子抬起的手上,像是发现了什么。
“诶——”
“姜北栖,”鹿寻竹一听到她这么有活力的声音就头疼,“适可而止吧。”
要是再这么玩下去,这人没问题都要变得有想法了。
“可是他已经中毒了啊,这难道是什么说不得的东西么?”
“!!!”
小弟子大惊,疯狂挽起袖子查看手腕,等到目光和那一条明晃晃的黑色长线相触,便是连最后一丝侥幸都已经没有了。
“江师兄!救救我,江师兄……”小弟子跪在地上拽住江逾白的衣角,恨不得直接以头抢地。
江逾白不太适应这样的方式,扯开衣角,语气稍有和缓:“你来这里到底是要做什么?”
“这毒……”
“江师兄……”他的询问像是压到了小弟子的最后一根稻草,跪在地上脸色惨淡的弟子咧着嘴角笑,毫不留情的直言讽刺,“这都是因为你们啊!若不是你们的出现,我又何至于被一个区区魔修威逼至此!”
“魔修?到底怎么回事!”
听到某个糟糕的字眼,饶是做好了心理准备的江逾白都难掩震惊,“这里怎么会有魔修?还有……为何遇到了逼迫不上报宗门?”
“上报宗门?”小弟子又哭又笑,那双怨毒的眸子紧紧盯着光风霁月的江逾白,恨不得直接把他拖下去。
“柳家,那么一个富裕的家族都讨不到公道!更何况我一个被魔修接触的小弟子?”
“你知道我这些天怎么过的吗?我旁敲侧击……可那些口口声声维持正道的同门说了些什么?”
“他们说‘魔修怎么可能主动找上门来’,说什么‘要真被魔修准确找上了自己说不定也有把柄流落在外’……”
“等等,”听到熟悉事件的姜北栖挑了挑眉,意味深长道:“……所以你真的有什么把柄流落在外了?”
小弟子:“……”
小弟子沉默了。
江逾白实在听不下去,皱眉问道:“你都问了谁?”
“不就是那些刚刚回来隔离的人?呸,我还以为他们至少能够……”
“……”
几人都沉默了。
姜北栖看着同样捂面无奈的鹿寻竹,终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江逾白:“……你还真的问错人了。”
要不然怎么会把好好的修士隔离起来?
“先不说你做过了什么亏心事,在面对魔修这件事上,修仙界任何宗门都不会轻轻放下,”江逾白又道,“你是个受害者,积极上报甚至能算得上立功。”
“至于柳府……”
说到这个话题,江逾白顿了顿,还是把目光转向了两个当事人。
“这事说来话长,”姜北栖接茬道,“倒也不是他们不想主持公道,只是单纯的因为乌安已经死了吧?”
“死在荒野,连尸体都没有什么遮挡。”
当然最主要的是死亡时间对不上。
一个在事情发生之前就已经死去的修士,再怎么还魂也不可能到柳府杀人。
不过这些解释她就没有必要再越俎代庖了。
小弟子懵了。
他第一次做这种事就发现自己被欺骗了个彻底,以至于连精神都有些崩溃。
“这,这个……”他低着头从腰间摸出一个小小的布包,刚打开,里面就传出一阵让人晕眩的味道。
“你想给我们下药?”江逾白脸色彻底变了。
他不敢想象这里这次到底回来多少人,又或者……这人没成功,可罪行被当众揭发后,青云宗又该如何自处。
“不,不是这样的!”小弟子脸色煞白,直愣愣的摆手,急切地想为自己挽回,“我买了一个通讯符,只要出问题……我一定会立刻联系宗门长老!”
姜北栖:“……”
鹿寻竹:“……”
江逾白:“……这是假的。”
“你自己回宗谢罪吧,不要在这里继续,继续……”
“继续给青云宗抹黑了。”姜北栖把江逾白不太愿意说的话接了下去,她语气平淡,明明同样见证了这么个拙劣的阴谋,脸上却没什么笑意。
姜北栖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快走吧,再不走的话,那就是人尽皆知了。”
“你说是吧,云岚小姐。”
“